見龍非夜往牢房深處走去,她遲疑了片刻,便一瘸一拐跟過去。
韓芸汐進門一看,犯人還沒有被帶過來,侍衛們還在準備刑具,龍非夜坐在一旁角落裏,幽暗的火光籠罩在他麵容上,他就如同隱身在黑暗裏審視世間萬物的統禦者,神秘、冷峻、威嚴、眉宇間充滿了狂妄霸氣!
白衣的他如仙,黑衣的他卻是魔。
韓芸汐單腳而立,看得都有些移不開眼,這個男人明明距離她沒幾步遠,卻好似遠在天邊一樣。
龍非夜瞥了她一眼,沒說話,下巴微抬,示意她右邊不遠處有位置坐。
韓芸汐也沒說話,點了點頭,一瘸一拐地走過去,一坐下來,頓時感覺雙腿都解放了。
一坐下來,韓芸汐才注意到這間刑房裏並沒有刑具,隻有一個大鐵籠,鐵網密而紮實,在側麵有一個圓形的開口,也就普通人臉那麼大。
這就是刑具嗎?
韓芸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這刑具該怎麼用,更想不通這種刑具怎麼會比米毒發作還可怕?
很快,侍衛提來了一個老鼠籠子,裏頭關著一隻可怕的黑老鼠,頭和尾巴加起來,足足有成人手臂那麼長,而且這老鼠的嘴還特別尖銳。
韓芸汐猜不出這老鼠是做什麼用的,隻是,看了幾眼就不自覺一陣陣寒顫,毛骨悚然起來。
似乎連侍衛都很懼怕這黑老鼠,並不敢直接用手去抓,而是打開老鼠籠子,將黑老鼠倒入大鐵籠裏去,隨即關上大鐵籠的開口。
大黑老鼠一落入大鐵籠裏,立馬瘋了一樣上下左右狂竄,似乎被關久了,很長時間沒有活動過,又似乎急著想逃出這個鐵籠子,總之,這隻老鼠特別興奮。
韓芸汐是越看越納悶了,就在這個時候,侍衛丟了一小塊拇指大的生肉進去,丟在大黑老鼠背後,可是大黑老鼠的嗅覺非常靈敏,一下子就轉身撲過來,幾乎是一口吞了那生肉,咬都沒咬!
韓芸汐不自覺坐直了身體,驚聲,“這老鼠是用生肉養的!”
龍非夜沒回答,侍衛很恭敬,“稟王妃娘娘,是。”
韓芸汐立馬就明白怎麼回事了,禁不住一個激靈,雙臂抱緊了在一起,太恐怖了!
這吃肉的老鼠分明餓了好幾天呢,餓得上串下跳找吃的,而且,它應該是進過這個鐵籠子好幾次了,知道一進來就會有肉吃,才會這麼興奮亂竄。
如果龍非夜把囚犯關到鐵籠子裏去,那豈不是……
韓芸汐想都不敢想,不自覺轉頭朝龍非夜看去,隻見龍非夜麵無表情,雙眸冰冷無情,就如同夜裏的修羅。
這酷刑,果然比米毒發作還要恐怖,麵對這種酷刑,還會有人不招供嗎?
很快,兩個女囚犯都被帶了過來,雙手被縛在背後,都披頭散發,形容槁枯的樣子,估計是餓了好幾天了。
一個女囚犯被押到一旁綁著,另一個被押到鐵籠子這邊來,堵在嘴裏的毛巾一被拿下來,她就衝著龍非夜大聲怒罵,“龍非夜,你別白費力氣了,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的!”
“我奉勸你別再白費力氣了,沒用的!”
龍非夜唇畔勾起一抹譏諷,沒有回答,一個淩厲的眼色,侍衛就將女囚犯押了過去。
女囚犯的腦袋狠狠撞在鐵籠子上,而裏頭的大黑老鼠一嗅到了“食物”的氣息,猛地就從裏麵撲過來,鋒利的爪子隔著密鐵網,瘋了一樣狂抓,似乎要將鐵網抓破。
韓芸汐看得心驚膽戰,如果不是密鐵網攔住,天曉得這女囚犯的腦袋會被抓撓成什麼樣子呀!
饑腸轆轆的食肉大老鼠,才不管你是誰,隻要有肉,它一定吃!
女囚犯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回的酷刑和之前的不一樣,她猛地掙紮起來,可是,侍衛卻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讓她的腦袋抵在鐵網上。
女囚犯大聲咆哮,“龍非夜,虐待女人,你還算是個男人嗎?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龍非夜,你聽到沒有,你這個冷血無情的東西,你不是人!”
“你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一刀殺了我!”
……
龍非夜沒說話,侍衛猛地就拉開女囚犯,拿毛巾堵了她的嘴。
一室立馬安靜下來,這個時候,龍非夜才幽幽開了口,聲音幽冷得讓周遭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這些年來,死在你手上的有十多口人,包括一個六歲的孩子,和一個繈褓中的嬰兒。你也配跟本王談做人?
韓芸汐原本還有些同情這個女囚犯,聽龍非夜這麼一說,她就憤怒了,這些內奸,幹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就算了,居然連孩子都不放過,簡直太可惡了,活該她有今日!
女囚犯不滿地掙紮扭頭,然而,龍非夜卻冷冷道,“執刑。”
執刑?在把人丟進去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