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傳來。
胡剛見到張玉娜的號碼後,臉上露出幾分狐疑之色,低聲道:
“這麼晚了,她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誰?”
“廳辦副主任張玉娜!”
倪雪柔俏臉當即便沉了下來,怒聲道:
“胡剛,你不會背著我,在外麵亂來吧?”
胡剛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煩之色,沉聲喝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她不但是廳辦副主任,還是省委組織部長常務副部長的侄女。”
“人家眼界高著呢,怎麼可能看上我呢?”
倪雪柔聽到這話,放下心來,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沉聲問:
“那她這麼晚了給你打電話,幹什麼?”
胡剛並沒將在廳辦將錢灑落一地的事,告訴妻子。
倪雪柔有此一問,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也不知道,你等一下,我去接電話。”
胡剛說完,轉身走進僻靜的小巷。
倪雪柔生怕胡剛背著她,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悄悄跟了上去。
胡、倪夫妻倆真是一對奇葩,倪雪柔給胡剛戴了數數頂綠帽子,毫無問題。
張玉娜給胡剛打電話,倪雪柔卻如防賊一般,搞笑至極。
“怎麼這麼久,還不接電話?”
王娟麵露急色,出聲問,“他不會沒聽見鈴聲吧?”
“不可能!”
張玉娜果斷的說,“他一定是找個僻靜的電話再接電話。”
胡剛哄騙張玉娜說,他母親正在icu裏搶救,總不能在大街上接電話吧?
就在這時,電話接通了。
“喂,張主任晚上好!”
胡剛煞有介事的說,“請問有什麼事嗎?”
“胡科,你在哪兒,怎麼氣喘籲籲的?”
張玉娜明知故問。
為避免電話長時間無人接聽,張玉娜生疑。
胡剛快步跑進僻靜的小巷,頗有幾分上氣不接下氣之意。
“我在南淮市人醫呢!”
胡剛煞有介事的說,“我剛把老媽安頓好,出來買點生活用品。”
為避免張玉娜生意,胡剛裝模作樣的問起價來。
胡剛老家在南懷市的下屬區縣,將母親送到市人醫治療,合情合理。
王娟聽到這話,攥著粉拳,俏臉上滿是憤怒。
胡剛分明就在非常商業街上,卻謊稱在南淮市人醫,真是恬不知恥。
張玉娜衝王娟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衝動。
“哦,阿姨的情況怎麼樣,嚴不嚴重?”
張玉娜一臉關切的問。
胡剛聽後,一臉鬱悶的說:
“我媽的情況很嚴重,醫生說,幸虧送醫及時,否則,人隻怕已經不在了。”
“現在雖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必須進行開顱手術,否則,命不久矣!”
胡剛說這話時,滿臉不情願,但卻不得不這麼說。
如果他母親的病情不嚴重,根本無需請薛文凱托人借十萬塊錢。
胡剛一不小心犯了個錯誤,卻不得不將他母親推到死亡邊緣。
“哦,情況這麼嚴重?”
張玉娜一臉正色道,“你看需不需要向領導彙報一下,多給你批幾天假?”
作為聽辦副主任,張玉娜最多隻能批三天假,再多就要報到薛文凱那了。
“不用,張主任。”
胡剛故作悲傷道,“她人在icu裏,一天隻能探視半小時,我留在這也沒用,明天晚上我就趕回肥城,後天一早,去廳裏上班,不用向領導彙報。”
張玉娜聽到這話,俏臉上滿是陰沉之色,心中暗道:
“你這話一聽就是假的,母親都病成這樣了,還一心想著上班,你未免也太敬業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張玉娜出聲說,“如果有什麼需要,你盡管開口,我來幫你安排。”
“謝謝張主任的關心!”
胡剛出聲道,“您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
“行,再見!”
張玉娜冷聲說。
胡剛連聲道謝,迅速掛斷電話。
倪雪柔將丈夫的話聽的一清二楚,一臉疑惑的問:
“胡剛,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你媽身體硬朗得很,什麼時候住進icu的?”
胡剛剛鬆口氣,聽到這話後,心裏咯噔一下。
當看清說話之人是倪雪柔後,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