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昊成還是想,總有下一次的機會,再整死謝顏。
因為時間趕得很緊,謝顏答應的三天後,就要去攝影棚了。
這部戲拍的時候是花了大價錢搭了完整的攝影棚,可拍攝完畢後早拆了,而且演員都有各自的行程,沒有對戲的人,謝顏就一個人對著綠幕拍戲。
他是第一次拍古裝戲,對頭套和衣服都有些不適應,加上嚴初之的劇情跳躍頻繁,謝顏不太入戲,第一天拍得很慢,導演那邊又著急上火,想著早點拍完去做後期,罵了謝顏幾句。
不過謝顏適應後就很快入戲了,幾乎之後的每一幕都是一遍過,甚至還讓導演重拍了白天拍過了,但謝顏覺得不太好的戲份。
那天晚上拍到了淩晨兩點多,導演收工的時候對謝顏說:“難怪孫導一眼就看中你當他的男主角了,的確是個天才。不過拍這個角色,不算埋沒你。”
謝顏點了點頭。
和現代劇比,古裝劇化妝卸妝的過程都麻煩得多。化妝師還沒走,替謝顏卸了妝,又摘了頭套,戲服脫到一半,謝顏收到一條信息。
是傅青的。
他問:“拍好了嗎?我在攝影棚外麵等你。”
謝顏連戲服都顧不上換,拜托化妝師去找場務讓傅青進來。
傅青在外麵等了兩個小時,看到人陸陸續續從攝影棚裏出來才給謝顏發了信息。
劇組裏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化妝室的燈大多熄滅了,除了謝顏身邊的那一盞。
傅青推門進去的時候,謝顏已經將戲服脫完了,上身隻穿了一件白t恤,正在伸手去拿外套。
他看到謝顏的鎖骨處落了一塊翡翠玉石,在昏暗的燈下閃著翠色的光。
現在已經是春末了,以往冬天的時候穿得厚實,那枚翡翠吊墜都藏在衣服裏,傅青從未發現過。
謝顏抬眼,發現傅青正看著自己脖子上的那個吊墜。
他有點不好意思,手裏捏著那枚翡翠彌勒佛,朝傅青解釋:“這是過年的時候傅爺爺給我的。他說和你的是一對,我就收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他就不會想要了。
傅青怔了怔,目光凝在那枚翡翠上,忽然笑了,從自己的衣服裏也揪出一枚吊墜摘下,紅繩的顏色已經褪得差不多了。他將手遞到謝顏麵前,上麵放著一枚雕刻很好的慈悲相菩薩。
他輕聲說:“這是爺出生的時候買的,有兩個,我這個已經戴了三十二年了。”
謝顏伸手碰上了那枚吊墜。
其實在真正看到這枚吊墜之前,謝顏還沒有脖子上的吊墜和傅青的是一對的實感,隻是在想象裏是。
一般的翡翠總是很冰,這枚卻不同,是溫熱的,上頭還留著傅青的體溫。
謝顏不自覺地縮了縮手,將自己的那枚也擺到了傅青的掌心。
傅青笑了笑,說:“是一對。觀音菩薩和彌勒佛。”
就像我和你。
也該是一對。
謝顏小心翼翼地將吊墜放回自己的胸前,披上外套,和傅青一起走出攝影棚。
已經是淩晨三點鍾了,外麵一個人也沒有,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吠。
大約是方才提起了那枚翡翠吊墜,又是夜深人靜,容易衝動,謝顏說出了自己惦念已久的話:“拍《白鯨》的片酬是十萬,拍《入鞘》的片酬也是十萬,我現在每個月還有五千塊的工資,很夠用了。”
傅青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謝顏的聲音放輕了些,很直白地說:“我攢了快二十萬了。一直想要給傅哥買禮物,想了很久,可是沒有送過別人禮物,不知道送什麼好,所以就想問問傅哥想要什麼,收到什麼樣的禮物才會開心。”
他從小沒有收到過禮物,也沒有送過別人,對這一類人情往來很不熟悉,所以一直沒想到要送什麼。現在很直白地問出來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其實前段時間謝顏還是對幫傅青付賬的事沒有死心,因為那是最實用的法子。可是周玉那邊哪敢答應,推托了好幾次,他才不再指望。
傅青看到謝顏紅著的耳朵尖,刻意問:“為什麼要送禮物?是因為小謝要報答我嗎?”
謝顏低著頭,將腳前的石頭踢了出去,過了好半天才說:“不是。”
他不喜歡欠人情,如果虧欠了對方,一定會還回來。可傅青是不同的,他的好是不用報答的。
謝顏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為了讓傅青說出想要的禮物還是勉強自己說出了真心話:“我就是讓傅哥高興一下。”
與報答無關,那是對外人的。而對傅青,謝顏僅僅是希望對方能在收到禮物的那一瞬間開心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情人節快樂!
今天是勇於表達愛意的乖崽(不是!
感謝追更,評論抽二十個紅包。
晚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