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謠言(2 / 2)

而另一個也衝了出來,甚至連地上的人都沒管,直接跑了。

謝顏沒管他們,而是走到了傅青的身邊。

他的耳朵和臉頰都是紅的,眉眼微微下垂,輕聲說:“平常遇到這種事,本來應該是我自己動手的。”

傅青怔了怔,他沒料到謝顏會說這句話。

謝顏頓了一下,接著說:“可我今天喝醉了,沒有力氣,謝謝傅哥幫了我。”

他不會說,別打了,打錯了,會出事,有不好的影響這些叫人難過的喪氣話。

因為傅哥是在幫他出頭。

謝顏不是傻子,他也能隱約知道外麵在傳什麼。

傅青知道謝顏在擔心什麼,就是怕自己的街霸身份出事。他笑了一下,那是很勉強又冷硬的笑:“不會出事的,也不用怕他們報警。我討債的那幾年經常和警察打交道,知道分寸。”

他方才也壓了脾氣了。其實那種情況下,怎麼動手都不為過,可傅青顧及著謝顏,到底沒用會留下痕跡的手段。

謝顏用另一邊水池洗了把臉,說:“我去導演那邊說一聲,我們回家吧。”

那人早跑了。

回去的時候,那條走廊似乎格外長。

傅青輕聲問:“那天送了玫瑰,還有別的什麼嗎?”

謝顏垂著眼,漫不經心地說:“除了玫瑰,裏麵還夾著一張一千萬的支票,是給劇組的投資。”

那一瞬間,傅青的呼吸都停止了。

其實從那人的話裏都能猜到,可直到從謝顏的口中說出來,他都不太確信。

他的確送了玫瑰,卻並沒有支票。

謝顏很煩那件事,可卻不願意叫傅青也煩,輕描淡寫地解釋:“就是給劇組的投資,放都放了,也沒什麼。”

怎麼會沒什麼?

送一束玫瑰是情難自抑,尚且可以用影迷的身份遮掩過去。可裏麵還夾了一張支票,即使是給劇組的投資,也會叫人議論紛紛。

今天隻聽到這麼一回,還有更多的人在更多的地方說著更難聽的話。

傅青活了三十二歲了,對別人的話看得很開,也不在意背後被議論些什麼,可他們侮辱謾罵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小謝。

那便不行了。

謝顏回去後和孫懷君告別的時候,傅青去找酒店經理,將謝顏踹壞了的那扇門賠了。然後下樓走到停車場,打開車門,等到謝顏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夜風很涼,兩邊的窗戶都是開著的,傅青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他點了根煙,沒抽,就夾在左手的食指與中指間,指節一下一下磕在方向盤上,很響。

白酒的後勁很大,謝顏方才是勉強自己清醒過來,現在又昏昏沉沉,醉了七八分,不太睜得開眼了,半闔著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傅青的身上。

忽然,謝顏朝駕駛座那邊挪了挪,輕輕拽住傅青的袖子。

傅青偏頭看著他。

大約是醉酒了的緣故,謝顏的眼角透著紅玫瑰似的顏色,不淺,很濃烈,大片大片地暈染在臉頰上。他的手腕卻很細,很白,青筋透過薄薄的皮膚清晰可見,抓住傅青時的動作也很輕。

他軟著嗓音說:“別敲左手了,會疼。”

傅青不自覺地看向左手手臂,那裏有一處有時候連自己都記不清的傷疤。

可謝顏會記得,即使醉得迷迷糊糊也不會忘。

傅青將車停在一邊。

謝顏腦子不太清醒,一點事情都要想很久,再組織語言才能說出口。

他拽著傅青的袖子,保持這個姿勢好一會兒,才繼續說:“不用在意無聊的人說的無聊的話。我不會難過,真的不會。”

話到這裏頓了一下,停了片刻。

謝顏甚至沒考慮過傅青會把這些謠言當真的可能,隻覺得傅青會因為那些話而不高興。

他繼續說:“那些人無論說什麼都不會讓我在意。但如果傅哥因此不開心了,我才會難過。”

傅青知道謝顏是真的醉了,他清醒的時候是不會說出“難過”這樣對他而言近乎軟弱的話的。

他準備哄一哄喝醉了的小謝,沒料到謝顏卻直起身,半邊身體都靠在傅青的身上,用力抓住了他的左手,仰著頭,眼裏含滿了水光,很像是撒嬌:“傅哥可以別讓我難過嗎?”

這句話讓傅青的心髒都皺縮成了一團。

為什麼他的小謝會這樣招人喜歡,叫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比上一分上一秒更喜歡他。

傅青俯下身,沒忍住輕輕用嘴唇貼了一下謝顏烏黑的鬢角,僅僅是一瞬間,連彼此的皮膚都未相觸,甚至不能算得上是一個吻。

他說:“我知道的。”

但他的確做了錯事。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解決謠言,至於是什麼辦法……

傅哥:想不到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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