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主墓室?景荇心下愕然,可還未思及深,就被兮的動作給虜住心神,兮此刻已經醒來,眼睛癡癡地的看著棺淳裏那人,似癡似怨,眸色流轉間,情緒更為劇烈,兮站起身,踉蹌的跑到景荇的棺淳前。
用力的將棺淳上的棺木蓋推開,千年的時間,景荇的屍體依舊保存的很是完好,這一切全憑借著景荇嘴裏的東珠。
兮輕手撫上這懷念的麵容,又立馬神色大變,伸出手就朝棺淳裏的景荇甩去一掌,景荇在一旁看著,突然覺得臉生疼。
“景荇,終究還是我贏了,你永遠的沉眠,我卻活了過來,要是你知道是這樣的後果,會不會氣得吐出血來。”兮帶著三分睥睨七分刻意,冷眼看著棺淳中的人。
景荇瞧著兮這副模樣,微歎口氣,走過去,伸出手,想要將嘴中的東珠取走,卻被兮一把抓住,兮怒目而視,“你這是要幹什麼!”
“你既然如此怨恨於他,又何必留他於世,毀了也好。”
兮突然放聲大吼,“不。”話語裏的痛心之感,可以溢出。“他不能死,他死了,便留我一人在世,不,不能死。”精神已有些異常,景荇擔心人出什麼問題,趕緊將其移開。
兮一把搶過景荇懷裏的擎天杵,小心翼翼的放在景荇的胸口,隨後在懷中取出一枚玉訣也放入景荇手裏。
景荇看見此物,瞳孔微縮,不曾料到,兮竟然還將此物留著,那一刻景荇很想告訴兮,他還活著,就活在他的麵前,可是他不能,這不是他的軀體,縱然轉生而為,卻也不是他。
擎天杵感受到主人的氣息,散發出柔和的白光,兮將其餘聖器放置在周圍,景荇卻感到有為不適應,靈魂的扯拉感甚為強烈,兮也不知從何時起,手腕便割去一道,不要命的用血液灌溉著攝魂鈴。
景荇勉強才走過去,拉住兮,聲音很是虛弱,“兮,你是不是瘋了,你既然這麼恨景荇,為什麼還要犧牲自己去換他複活。”
兮因為失血過多,嘴上早無血色,嘴角彎出一抹幹淨的笑容,看著景荇說道:“阿荇,我知道是你。”
景荇簡直心力盡瘁,“你既然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兮,你既然恨我,便什麼都像我駛來就是,為何要幹這種事!”
“就是因為恨你,才要救你,我要你永生永世都忘不掉我,都要虧欠我,阿荇,你還愛我嗎?“兮最後那句話說得很輕,就著蒼白的容顏令景荇痛得撕心裂肺。
“我愛你,我一直都愛,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放過你自己。”
兮搖搖頭,帶著顯而易見的固執,失血過多加上靈魂得震蕩,整個人就這麼倒了下去,景荇一把抱住虛弱的兮,拚命的捂住仍在留血的手腕。
“兮,你為什麼不能好好活著,我隻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活不了了,從知道真相的那天起,我的心就已經死了,我必須要恨你,是你毀了哪些人,是你欠他們的。”
“是我的錯,全然是我的錯。”
突然燁和幽止帶著葉知秋出現在主墓室,燁看見兮如此模樣,跑過去一把推開景荇,說道:“放開他,滾。”
幽止看見燁心慌的模樣,眸色一暗,這麼多年,他將所有的心神與愛戀全然放在燁身上,他還是不愛他。
燁所思所念的皆是兮一人,葉知秋看見幽止放鬆心神,用力睜開跑去一旁,幽止想要將人抓回來,卻被景荇所擋住。
景荇現在也有些撐不住,兮所實施的禁咒已然開始有功效,葉知秋看見景延譽滿身的傷痕,一把扶住景荇,“景荇,你答應過我的,你絕不會讓延譽死掉,你必須撐下去,必須。”
景荇二次驚得燁和幽止望過來,燁滿麵怒容,又是這個人,又是這個人傷害了兮,千年前如此,千年後亦如此。
兮如今仍得一息尚存,按壓住燁,輕微搖搖頭,出聲把幽止叫過來,幽止對兮一向恨其不爭卻有分外嫉妒與不屑,然燁在場,也不得不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