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還有兩瓶是可以救南宮晨的解藥。芊芊的眼眸一瞼,悄無聲息的退到了一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南宮寒和周偉的身上,有一部份人的注意力是在紅蛇和雲澤身上,沒有人去注意到芊芊,更沒有人發現她是什麼時候走到敵人那邊去的。
直到……
芊芊瞅準了機會,猛的奔到了紅蛇的麵前,飛快的將沒開蓋的兩個瓶子拿在手上,轉身就跑!
愣了!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周偉身邊的木狼,他想也不想的舉槍就射!
“芊芊……”丁權和丁凡同時大吼,南宮寒一個躍身踢向木狼的手腕,他的腳頭很準,但是子彈更快,直接打中了芊芊的肩鎖骨處,隻聽芊芊慘呼一聲撲倒在地上,正好跌在之前周偉掉落的匕首邊上,她一愣,這是染了蛇毒的刀子?一個念頭突的閃過,她想也不想的抓過匕首,往自已原本已經受了傷的手臂上用力的劃去!
“不!”不知誰在高呼,芊芊顧不得許多,丟下刀子隨手拿過一瓶擰開蓋子就喝。雲澤試了一瓶是毒藥,那麼這兩個裏麵一個是毒一個是解藥,不管她喝的是毒還是解藥,南宮晨都有救了。是毒藥,餘下的就是解藥。是解藥……那就是天可憐見她的這片心,她從來沒有相信過運氣,從小到大太多的不幸讓她從不信這東西,可是這一刻,她用生命賭一次運氣,隻為那個這一生最愛的男人。
“芊芊!”南宮寒走到她麵前,蹲下了身子。所有的人都被這突來的一幕給弄傻了,周偉也看著芊芊,臉上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丁權是繼南宮寒之後第一個奔過來的人,他也蹲在芊芊的身邊,雙手顫抖著,想扶又不敢扶她。
芊芊靜靜的體會冰涼液體入喉的感覺,好一會兒她的身體並無異樣,天……她成功了?芊芊笑了,臉上還沾著沙子,她將那瓶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南宮寒的手上,急聲道:“南宮爸爸,快去救晨哥哥……”
隻是,為什麼她的眼前越來越模糊?為什麼她的頭越來越重?為什麼她的身體越來越輕?好像她要飛起來似的!怎麼回事?芊芊努力的眨了眨眼,可是黑暗襲卷而來,她還是抵不住的陷進了無盡的黑淵!
“芊芊……”
“孩子……”
“芊芊……”
她聽的到周圍的急喚,卻怎麼也開不了口應上一聲,她要死了嗎?終究……她喝的是解藥還是毒藥?她的晨哥哥會好嗎?仿佛間芊芊又回到了過去,她又看到了那間畫室,那一張靈動的表情是自已呢。是晨哥哥幫自已畫的……她一直以為快樂悲傷的時候隻有自已一個人,但是那個那淡漠冷然的男人卻偷偷的畫下了她各種表情。
是偷偷的哦……芊芊心裏裝著滿滿的幸福,仿佛間她又回到了小時候的世外桃源,回到那個美麗淳樸的小島,回到了那個孤獨清冷的晨哥哥身邊,他總是訓斥她,讓她不要跟著他。可是當她癟著嘴不遠不近小心翼翼跟著他的時候,他總會在距離遠了時停下腳步,距離近了的時候又皺眉不悅的對她,這麼說來……其實他一直是留心著她的吧?
傻瓜!為什麼她到這一刻還要不確定他的感情?沙漠裏他幾次拚死的救自已,明明恨著丁凡卻又寵著自已去救她。明明自已說了最傷他的話,他還是無怨無悔的為她付出了生命,她……柳芊芊何德何能呢?好舍不得離開他,好舍不得……
“哥,你服藥的時間到了。”可兒穿著白色的醫護裝,端著一碗中藥走進來,看了眼床上躺著的嬌弱小人兒,輕歎一聲道:“子彈穿過前胸,離心髒隻有一線的距離,她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這丫頭真是愛慘了你,你是她拚著性命換來的,要好好的珍惜身體,才有力氣喚醒她,不是嗎?”
立在窗邊的男人轉過身,端過中藥一飲而盡,無聲的將碗遞給了可兒。他的目光也轉向了床上的人兒,一個星期了,她一直靠著機器維持生命,當他醒來的時候,他的身邊沒有她,他以為她離自已而去了,畢竟在沙漠中,她聲聲愛著的是那個叫喬文的男子。
他以為自已是鐵石心腸,可那一刻明明感覺到心碎了。而此刻……他真的希望她是離自已而去了,而不是躺在這床上,依靠著這冰冷的機器,她是那麼怕黑,怕冷!她一定會很慌吧!心頭掠過一絲尖銳的疼痛。南宮晨小心翼翼的上床,輕輕的將她攬在懷中,額頭靠著她散著清香的長發。
可兒的眼底一熱,慌忙轉身喃道:“搞毛線啊,你欲求不滿哇,芊芊醒了要是知道你在她睡著的時候都占她便宜,肯定把你敲成豬頭。”
是的,她隻是睡著了。可兒嘴裏溪落著,體貼的為他們關上房門,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可兒咬著嘴唇靠在牆壁上,兩顆晶瑩的淚滴落下來。
“又一個人偷偷難過了?”溫柔熟悉的懷抱緊緊擁著自已,可兒的心頓時好受多了,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的抱怨:“學醫有個毛用,連自個的嫂子都救不了,枉要這一身的名頭,我恨死自已了。”
“傻女人,你已經盡力了。”周文哲輕吻可兒的額頭,低聲安慰。透過邊上的玻璃牆,看到那對相依相偎的兩人,不由想到曾經的自已,感歎的道:“生死離別自來都是最傷人的,看到大哥這個樣子,我想到那一次我在廣場上等你,從日出到日落,我看盡了不同的麵孔,卻一直沒有等到我苦苦思念的那一個,那一刻,我也有一種行屍走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