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這裏沒你的事。”
陸霈的臉色非常淡定,他倚靠在床頭一動不動,都沒有拿開摸在我小腹上的手。
甚至,他的手還在輕輕挪動著。
我不想因為我使他們兄妹鬧不愉快,於是腆著臉解釋:“陸雪,你誤會了,我發燒昏倒,二少扶我到床上躺下。”
陸雪朝我啐了一口,掐著腰大罵:“狐狸精,我調查過了,你就是個下賤的小姐,你有什麼資格上我陸家的床,趕緊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她情緒很激動,說得義憤填膺,我本就心虛,被她這麼一說,幹脆閉緊嘴巴什麼話都不說了。
“她是你嫂子,你就是不講禮貌也得有家教!”
陸霈的訓斥陸雪明顯的不服氣,她指指我,又指指陸霈,聲音大得幾乎能把屋頂掀翻:“嫂子?嗬嗬,我大嫂爬上二哥的床,我們陸家家教還真是好,好極了!”
“滾出去!”
陸霈可能是真生氣了,跳下床用力將陸雪朝門口推。
我以為他的舉動會令陸雪更為激動,誰知,她竟一下子安靜下來,任由陸霈推出門外。
他們兩個推搡的時候,我趁機穿上睡衣。
“砰”地一聲,門關上,陸霈過來時,手裏端著個碗。
待他走近了,我看到碗裏盛著深褐色的液體。
我倏地想到從前無聊時看的古言小說裏總是寫,皇帝臨幸完妃子,會賜她一碗避孕湯藥。
我緊抿著下唇,有些害怕陸霈的靠近。
他坐上床邊的那一瞬,我下意識地朝被窩裏一縮,蜷進黑乎乎的被窩,心裏踏實了一些。
很快,被子就被陸霈掀開,他把我拉起來,碗沿逼到我嘴邊,道:“喝了藥鞏固鞏固。”
難聞的苦澀鑽進我的鼻孔,我為難地小聲說:“昨天剛做完我就吃了避孕藥,而且為了保險起見,特意吃了兩片。”
“咚!”
厚厚的白瓷碗重重地放到床頭櫃上,溢出零星的藥湯,陸霈眯著眼睛審視我,看得我忐忑不安。
“天生受虐狂,是吧?”
陸霈兩根手指捏著我的下巴,他用力蠻重的,我疼得磨牙,想說話張不開口,隻能用眼睛恨恨地剜著他。
僵持了大約兩三分鍾,他鬆開手,重新端過那碗藥,碗沿再次抵上我的唇。
我緊咬牙關,死活不開口。
我有慢性胃炎,昨天連著吃了兩片避孕藥,胃裏一陣一陣翻山倒海般的難受。再喝下這麼一大碗湯藥,我估計當場能把腸子吐出來。
大碗終於離開我的唇邊,看見陸霈咕咚喝了一大口,我登時傻眼了。
他一個大男人喝避孕藥,不會喝死人吧?
正想著,陸霈的唇忽然壓到我嘴上,苦澀的味道嗆得我想咳嗽,剛張開嘴,一大口藥汁就灌了進來。
咽下去後我發現,沒有我想象中那麼苦。
微微的苦澀中,夾雜著類似板藍根衝劑的那種甜,當然,隻要是藥,就沒有多麼好喝的。
所以,當陸霈再一次把藥端到我嘴邊的時候,我仍緊緊抿著唇角。
“上癮了是吧?”
陸霈又喝了一大口藥,用和剛才一樣的方式灌進我口裏。沒等他喝第三口藥,我就搶過碗,咕咚咕咚喝了個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