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的!你是說,這一切都是我姐姐策劃的?是她故意在婚禮上做了一個局?然後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做戲給所有人看?”
直到這一刻,麵無表情的雲天霖把真相端上了林悄的麵前。震驚,疑惑,甚至是恐懼,所有的負麵情緒幾乎要炸開她的胸腔。
“你不是說,你在薑素雲手裏看到過一段酒店的監控錄像麼?”雲天霖不疾不徐地說,“一個長得幾乎跟你一模一樣的人,戴著你的手表。如果不是你,那麼為什麼不可能是林依?”
林悄:“!!!”
雲天霖說的沒錯,這世上還有誰能比林依假扮自己的孿生妹妹來得更真實更可信?
“可我不明白,我姐那麼愛陸錦年,她怎麼可能這樣做?詆毀自己的名譽,然後毀了自己的臉,她是瘋了麼!”
“她當然瘋了。”雲天霖狠狠凜了一下眉頭:“當她知道,她自以為害死的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是我乾元社的千金大小姐時,你覺得他要不要瘋了?”
“什麼!”
“你可真是夠愚蠢的了。”雲天霖不屑地瞄了林悄一眼:“這件事情還不夠簡單麼?林依看中了我妹妹的作品,動了邪念。設計將她溺死後,把她的故事據為己有。她隻是沒想到,那個看似名不見經傳的小實習生,會有這樣的家庭背景而已!”
“這不可能的!我姐又不是小說家,為什麼偏偏要剽竊別人的故事據為己有?”林悄的話音慢慢低沉下去,因為她想起了一些事——
當初,自己創作的劇本得到了公司上下的一致通過,甚至連陸錦年都同意由林依出任主角。林悄天真的以為,這可能是自己跟姐姐的關係開始緩和的重要一步。
但沒想到,林依狠狠地拒絕了。她把劇本當麵摔在自己臉上,斥責她說,會寫幾個字有什麼了不起?不久後,她就拿著嶄新的《泛藍之夜》出來,一時間贏得了更高的口碑和讚譽。
如今看來,事情發生發展的所有時間點都能對應的上——但邏輯實在太牽強了!
“就算我姐想要自己找一個比我更好的故事,也犯不著去殺人啊?她完全可以跟雲倩倩商量,購買版權,或者合作共享——”
“因為倩倩寫的這個故事,是關於她媽媽的。一個落魄的舞女,一路心酸打拚起來的血淚史,是紀念,也是不容褻瀆的。”說到這裏,雲天霖的眼神微微沉寂了幾分,“倩倩跟我說過,這本小說她是不會拿去發表的,隻想保留最原始的手稿,等她媽媽來年清明下葬的時候,一並入土。”
“這樣......”林悄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所以,我姐就害死了雲倩倩?然後她發現,這個姑娘的哥哥竟然是香港首屈一指的幫會老大,她害怕自己的行為敗露,然後......畏罪自殺了?”
“林悄,你這麼笨,難怪被人牽著鼻子走......”雲天霖皺了皺眉,“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明白?
你就不想想,我為什麼抓你回來?因為我一直以為你就是林依!這裏與香港不同,我本沒想用道上的方式來對付這個害死我妹妹的女人,所以我叫人發了兩封信箋,提醒她自首。隻要她願意自首,接受法律的製裁,還我妹妹一個公道。我可以不需要親自動手。
但沒想到,林依無動於衷。所以我隻能用我的方式來給倩倩報仇。說到這裏,你該明白了吧?你姐姐林依根本就沒有死,她蟄伏在你的身邊,希望把你推到她的陷阱裏,成為她的替死鬼。她是想借我的手殺了你,然後她就能永遠安全了!”
什麼?!林悄隻覺得背後泛起一陣嚴峻的涼意,冷颼颼的入骨入心。
“可是她這麼做的話,錦年怎麼可能答應?事情萬一真相大白了——”
“也許,陸錦年也是幫凶呢。”雲天霖扯了下嘴角,林悄扯了兩下心痛。
“不會的,錦年他……他誤會我,傷害我的時候是真實的。他那麼恨我,怎麼可能是假裝演戲的!”仰起頭,林悄含著不甘示弱的神情,質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詆毀錦年?就算我姐姐真的做了壞事,也跟我和錦年沒有關係!”
“自己看看吧!”一堆紙張劈頭揚在林悄眼前。
照片上有兩個人,男的是陸錦年,女的是許若。
“這......你拍他們兩個在一起幹什麼?”
“這個,是許若的血檢報告。”雲天霖像個百變的法寶箱,把真相當成有毒的糖果那般,一樣樣拽給林悄。
“她,就是整容後的林依。你仔細看看,她與你的親子鑒定結果認定的基因比率。即使沒有了一樣的臉,她的骨子裏依然是你的孿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