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麵你就知道啦!”她笑了,使勁一抖韁繩,身下的駿馬頓時四蹄如飛,飛奔起來。
距離營地大概還有兩三裏的時候,我們被一隊騎兵給攔下了。也木青格拉下紅綢露出麵容,說了幾句蒙語,對麵的騎兵趕緊行禮,然後給我們讓開了一條通道。
這時也木青格把馬帶住,用馬鞭一指騎兵中的一個小夥子,“你懂漢語吧?”
“是!”年輕人說。
“告訴我身後這位尊貴的客人,你是從哪裏來的!”
“我來自青海西寧!”小夥子嘹亮的回答。
“告訴他你在俗世的身份”,也木青格說。
“我是一名摔跤手!”
也木青格一笑,“好,繼續巡邏吧!”
這下我明白了,感情這些騎兵平時未必都在內蒙,但他們都隨時聽從部族的召喚,難怪在現代社會他們還能組織這麼多人進行冬祭大典。這種強大的凝聚力,超越了地域和國度的限製,它來自部族的傳統習俗,來自對烏蘭妃無比虔誠的信仰。
“無論是漠南蒙古,漠北蒙古還是漠西蒙古,到處都有我們的部眾,但是他們的根和靈魂,都在這裏”,也木青格自豪的說。
“也木青格姑娘,你說的漠南漠北是什麼意思……”謝予問。
“漠南蒙古指的是內蒙古,漠北蒙古指的是外蒙古,漠西蒙古指的是青海新疆一代的蒙古族”,我解釋。
謝予點點頭,“原來如此。”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也木青格問我。
我搖頭,“剛才是冒昧了,我想知道的已經親眼看見了,不需要再多問了。”
進入營地後,早已等候再這裏的侍者們給我們送來了熱氣騰騰的奶茶,酸奶疙瘩,炒米和手把肉。吃完之後我們立即起身,換了幾匹馬繼續往聖山進發。
外麵的風雪更大了,氣溫也越來越低,我們迎著風雪,逐漸放慢了速度。也木青格說,這樣的天氣如果放馬迎風奔馳,非常危險。離太陽落山還有大概四個小時,前麵的路還有三十多裏,我們不能著急也不用著急,此時聖山的影子已經若隱若現了。
“那就是聖山吧?”我指著前麵問。
“對,要不是天氣不好,你早就看到了”,也木青格說。
“冬祭大典在山腳下進行嗎?”
“不,前麵有個山口,繞過山口再走一個多小時就進入山穀了,那裏有祭司營地和聖壇,冬祭大典就在那裏舉行。”
“明白了”,我點點頭,“淩小姐他們走的也是這條路麼?”
“不,有三條路可以進入山穀,我們走的是東路,她們走的是南路。路程相差不多,也許會同時到達。”
雷先催馬趕上來,“小七爺,你不覺得這這風雪中透著一股天魔的氣息嗎?”
“有嗎?”我看看他,“這也能看出來?”
“我也覺的有點不對勁”,謝予一指天上,“師兄你看,雲中都帶著隱隱黑氣。”
“那是陰天,陰天當然有黑氣”,也木青格說,“這些都很正常啊。”
我抬頭觀察了一下,雲中似乎是有些異樣的黑氣,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論功力我不如謝予和雷先,再加上被風吹的不敢抬頭,所以剛才一直沒發現。
“的確是有問題”,我看看他倆,“有多久了?”
“我們也是剛發現,也就是不到一分鍾的事”,雷先說,“看來有天魔在後麵尾隨我們,現在就隱藏在雲層之上。”
“那你們想怎麼辦?”我問。
“藏在雲層上,有雲氣作為掩護,以我們的功力根本傷不到她”,謝予無奈,“阿乞羅太狡猾了。”
也木青格一皺眉,“喂,站在雲上的就一定是天魔嗎?我們冬祭的神靈難道不可以嗎?”
謝予一愣,“什麼?你們祭祀的……”
“聖山祭壇中,有一百多位薩滿在不間斷的祭祀,聖山周圍百裏以內的雲中都是護衛冬祭大典的神靈”,她冷冷的說,“你們卻把他們當作天魔,不覺得說話太放肆了嗎?”
雷先冷笑,“姑娘,天魔和神靈我還是能分得清的,恕我直言,你們薩滿教招來的那些護法,未必就是天神吧!”
“你!”也木青格大怒,馬鞭一指,“你再說一遍!”
“師兄!注意下言辭”,我看著他。
雷先緩和了一下口氣,“好吧,也許是我看錯了!”
其實雷先說的沒錯,莫說薩滿教,就是漢地和藏地的很多法師也是招魔靈以為神靈來充做護法。隻是他那話太過直白,也難怪也木青格會發怒了。
她把馬帶住,“話說清楚了再走,如果你認為我們招來的都是天魔,那還去聖山做什麼!”
“也木青格,雷師兄不是那個意思”,我趕緊圓場,“是這樣的,我們漢地對魔的定義和草原上不太一樣。不過話說回來,就是漢地的法師們也經常用魔靈來護法的。雷師兄的話直了點,但絕不是侮辱薩滿教的意思,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