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張漢宇來了。
不出我們所料,關於破軍令牌他是一點招都沒想出來,因此這次來京他格外忐忑不安。
“共主,這令牌上的陣法很奇怪,我查閱了一百多本古籍,也沒發現其中有相關的記載”,張漢宇擦擦汗,“我無能,對不起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我把令牌遞給淩曉雅,“你看看。”
淩曉雅接過令牌凝神觀察片刻,“怪不得巨門主,這上麵的陣法是用一種類似分合陣訣的法門融進去的,而且是十多個陣法同時成陣。按說想破壞它的氣場,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是這些陣法中隻要有一個被破壞了,想修複就很難了。”
“淩小姐,您既然知道這麼多,那您是不是有辦法?”張漢宇趕緊問。
淩曉雅放下令牌,“我也無能為力,因為這令牌是在特殊的陣法中煉養而成,要修複也必須在那個陣法中才可以。我們根本不清楚那是個什麼陣法,這事我看需要從長計議,共主覺得呢?”
我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就留下吧,我再想想辦法。”
張漢宇如釋重負,趕緊站起來,“多謝共主,不過我多一句嘴,這令牌上的力量,不過半個多月就流失了大概十分之一,而且我看這流失速度還在加速。更讓我擔心的事,我的巨門令牌的氣場也開始減弱了,不知道是不是這破軍令牌的問題導致的。”
我看看淩曉雅,她也正看我,看來我們預料的不錯。十令符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此推斷的話,如果要修複破軍令牌,那就必須十塊令牌一起修複才行。但九星會創會百年以來,從來沒有過共主收繳令牌之事。我要是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恐怕有人會不答應。
“這樣吧,你先不要回成都,就在北京住下來。關於令牌的事我會召集幾位星主來,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看看怎麼辦才好。”
“好的共主,那我就先回酒店了,隨時等候您的命令!”張漢宇一抱拳。
他走了之後,我讓服務員換了一壺茶,然後把門帶好。
“要收繳令牌,你估計他們能答應麼?”我看看淩曉雅,“尤其是日本那三個星主,天天規矩長規矩短的,九星會從來沒有收繳全部令牌的成例,他們恐怕不會支持啊!”
淩曉雅一笑,“這個簡單,你若說收繳,他們必然要提規矩,如果辦好了是你的本分,辦不好你就成了九星會的千古罪人。所以呢,你命令他們上繳不如然他們主動提出來上繳,這樣才妥當。”
“讓他們主動提”,我想了想,“可行麼?”
“當然了”,她喝了口茶,“你也不用開大會召集他們,隻需下一個命令,就說破軍令牌出問題了,現在由共主親自保管。由於本會令牌的特殊性,現在破軍令牌的問題已經開始波及其它令牌,接下來他們的令牌氣場將會越來越弱。你命令他們自己想辦法,務必將各自的令牌保護好,如果影響了其它令牌,他們就要承擔一切後果。”
我笑了,“單獨保護令牌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樣的命令一旦下達,這些星主們該瘋了。”
“對他們來說,聰明的做法就是把令牌委托共主保管,因為破軍令牌已經在你這裏了。我想他們中總有聰明人帶頭,萬一他們真的不夠聰明,有張漢宇這個聰明人在就足夠了。”
“好,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我掏出手機。
淩曉雅攔住我,“別急,等上一天,明天再打。如果你現在打了,等於是對外表明,共主沒有辦法。等上一天再打,他們就會認為,共主可能是找到辦法了,所以才有把握下這樣的命令。尤其是張漢宇,他一定會這麼想。”
“這些星主們自以為對我是很了解的,知道我不願意為難他們,如果我做不到的,就不會逼著他們做到”,我看著她,“有必要等一天麼?”
“有!“淩曉雅自信的說,“而且這個命令你不可以親自打傳達,一定要讓禮儀官轉達。這樣一來,九星會中很多人就都知道了,那時這些星主們架在那裏,不交令牌就隻能等著被懲罰了。
我長舒一口氣,“有個軍師就是好,就按你說的辦吧!”
淩曉雅不好意思的笑笑,“咱們道家弟子本來就是適合輔佐別人,如果你給人做軍師,會比我要好。我們自己放不開的事情,建議別人的時候倒很放得開。這兩年我冷靜了很多,要是之前的話,我也許會擔心出這樣的主意會讓你小看我。”
我一笑,“世人都說道家之謀以陰謀居多,實際上不是這樣。陰謀陽謀曆來是相輔相成,我怎麼會小看你呢?史書上說張子房有婦人之態,但他輔佐劉邦的時候,卻能提出讓劉邦屠戮武關的建議。這叫什麼,就事論事!後人有鑽牛角尖的,指責張良這一計策太過狠毒,但武關之後劉邦軍旗所指,所向披靡。秦軍大部歸順,連鹹陽城都不戰而降,這恰恰是因為武關屠城而震懾關中的原因。兵法雲,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考慮大局就不能苛求那些細節,你就是這麼做的,做得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