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驢一愣,“您怕什麼?”
“心靜的時候用卦,卦才是最準的,可是你看我現在的心,有那麼靜麼?”我笑笑,“內外都是敵人,走錯一步,滿盤皆輸。驢哥,別把我當神,我也是個人,怎麼就不能害怕?”
老驢似乎明白了,點頭不語。
“就像張漢宇吧,在國外的時候他表現還行,你看這次,我讓他救人,他給我來了一個要接待領導……”我苦笑,“江嘯靈和樸宇相估計今天晚上就能把人救出來,現在讓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張漢宇。若那三個人有一個救不出來,咱們陷入被動。”
“明白了,您是人回來北京了,心還得掛念著南昌那邊”,老驢說,“分著心,怕影響起卦的狀態,所以能不用就不用,是吧?”
我點點頭,“說到底,還是自己修為不夠。我怕的不是別的,而是我對那六部陣一點都不了解,師叔雖然知道,也僅僅是聽了一些傳說。大衍會這次能用這麼大的手筆,背後肯定有阿乞羅的支持。我這個天魔嫂子呀,她太厲害了。我和她交手三次,每次都是九死一生,可以說是沒撈到任何便宜。人不能和天魔比,更不能和天魔公主比,在她麵前,我們找不到優勢和自信哪。”
我頓了頓,接著說,“現在小雅還沒有回來,我自己帶著兩個護法對付阿乞羅,你覺得能有幾分勝算?僅僅一個阿乞羅就可以讓整個九星會顫抖了,如果她再用六部陣得到方圓五千裏內的魔靈相助,那咱們還有希望麼?”
“哥們兒,是咱想的太簡單了”,老驢拍拍我肩膀,“您這些擔心,為什麼早不跟咱說說?”
“說不說的,有用麼?”我苦笑。
老驢笑了,“當然有用,您哪就是被這點事卡住了,可這點破事在咱看來,根本不叫個事呀!”
“哦?”我看看他,“怎麼說?”
老驢點著煙,“淩姑娘,跟你什麼關係?那是你媳婦,是你孩子的媽!她能對這個事坐視不管?說實在的,自打跟您出來,咱也見了很多所謂的當世高手。憑心而論,就你和淩姑娘水平最高。但是有一點她和你不同,她冷靜,特殊的冷靜。她為啥要隱居這兩年,八成就是為對付阿乞羅做準備呢。你信不過自己還信不過她?”
“我也想到過,隻是……”
“什麼隻是”,他一擺手,“你隻要信得過她就行了,這事沒那麼複雜。咱回過頭來再說您現在的壓力,有啥可擔心的?您是共主,是老大,做老大的能沒點壓力嗎?”
我看他一眼,“道理誰不懂?”
老驢搖頭,“您就不懂!既然上天讓您坐上這個寶座,那就說明您一定可以順風順水的戰勝這些挑戰,對不對?再說了,不是還有咱跟著您麼?咱福大命大造化大,隻要您帶著咱,那一定是……”
“逢凶化吉,遇難成祥,沒有辦不成的事,是吧?”我笑著說。
老驢認真的點點頭,“那是自然了!”
我掐了煙,“做到複雜不是真本事,做到簡單才是大修為,驢爺,我真羨慕你。你說的對,我隻要相信小雅,相信自己,相信你的福氣這就夠了。奶奶的,老子也不想那麼多了,愛咋咋地,我相信,勝利是屬於九星會,屬於咱哥們兒的!”
“這就對啦!”老驢終於放心了,“那您現在可以起卦了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用起卦了,剛才被你扯淡的時候,這箱子的事我已經想明白了。”
老驢眼睛一亮,“真的,那咱們怎麼辦?”
“孫敏之那不是毒癮,而是因為他身上有蠱”,我說,“那是一種隱藏極深的魔蠱,一般的方法對它沒有作用。他現在之所以發作,是因為箱子離開他了,所以隻要把箱子放到他周圍五尺以內,箱子裏的魔徽就能鎮住他身上的蠱靈。”
老驢點點頭,“這麼回事。”
“他們本以為那六個風水精英會如期附會,因而派來控製蠱靈的這六個人一早就在福州聚齊了,所以這魔徽就被激活了”,我說,“但他們沒想到的是,宋婕竟然沒去。五個人不能布陣,沒辦法,他們隻能先遣散那五個人,然後帶著魔徽離開。魔徽的力量很強,他們彼此之間離得越遠就越安全。想必是因為這個原因孫敏之才回的北京,他們必須等到宋天理恢複正常之後,才能得到下一步的指示。”
“對,對對對!肯定是這麼回事”,老驢看看我,“真是天意啊,您那份大禮送的真值!既然這樣,那就把這箱子放到孫敏之身邊,讓他清醒過來,然後撬開他的嘴。隻要直到另外五個人的下落,驢爺就親自帶隊給他們端了!曾爺,他應該知道那些人的藏身之處吧?”
我笑了,“隻要宋婕出馬對付他,他就是不知道也會知道的,你就等著看好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