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尷尬的金誠,“對,辦事要緊,等回去咱們再拆。”
“好,那我先去拿寶刀和天都王印”,金誠勉強笑了笑。
我幾步追上李鳴秋,“金老怎麼也是那麼大年紀了,就當給他點麵子,說話別那麼直接,行麼?”
李鳴秋看我一眼,“那麼大年紀?他有多大?”
我一想也是,要是嚴格說起來,金誠在她麵前還真不敢說說年紀大。
“睿兒身體怎麼樣?”我想起來,“這麼長時間了,她能受得了麼?”
“你們玩的那麼開心,還記得她?”李鳴秋冷笑,“放心,在這裏我可以借用山穀中的靈氣,不會消耗她太多精氣的。而且這探馬川裏發生的事情不該讓她知道,所以還是讓她在夢裏的好。”
我淡淡一笑,“那就好。”
其實這點我料到了,這山穀中的靈氣強而純,對於李鳴秋是最好的補充,在這樣的環境下睿兒的身體消耗有限。而我之所以和金誠拆拳玩,是擔心他年紀大了,一旦精氣神落下去那勢必會耽誤後麵的大事。
我們跟著李鳴秋開始往山下走,這次她走的很慢,在關鍵的地方還不斷的留記號。
“需要這樣麼?”我問。
“祭祀完之後,也許就是你們自己出來了,現在留下記號,不至於迷路”,她冷冷的說。
我心裏一熱,看來這位李鳴秋雖然冷傲,實際上心也不壞。
“我是為了睿兒,跟你們沒關係”,她看我一眼,“說真的如果不是你來了,我就把她留下陪我了。既然能有機會活著出來,那就給她留下一條生路吧。”
我無語了,心說這個契丹公主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不是她,睿兒怎麼會找到我?雖然這位李鳴秋曾經給宋朝造成巨大邊患,但這並不是因為她複雜,恰恰是因為她的單純。越是單純的人報起仇來越是凶狠直接,越是不顧一切。
昨天晚上我一邊和金誠拆拳一邊琢磨李鳴秋的話,既要阻止野利遲風大開殺戒,還不能傷害她,唯一的辦法就是製住她的魔性。從李鳴秋身上能看到一些野利遲風的影子,她的本性應該也是一個很善良,很純淨的人。雖然因為怨氣和仇恨而入了魔道,但她的根是好的,如果能利用好這一點,或許能救下金誠的老命。
“呃……李小姐”,我喊了一聲。
她一皺眉,“叫我的名字!”
“好吧,李鳴秋,這個祭祀是怎麼個流程?是你來還是……”
“野利公主是祭司,隻能由她來主祭”,她停下腳步,“隻有她能召請賀蘭神姬。”
“那需要我們做什麼?”
“你什麼都不用做,我用睿兒的身體為公主做副祭司,至於金老道,如果他想得到神姬的寬恕,那就要親自點燃聖火,為野利公主護法。”
我想了想,“你在睿兒身上,那她暫時是安全的。如果野利公主出來先把金老給收拾了,那他想向神姬道歉也沒機會了呀。”
“那是你的事,你可是答應我了,不傷害公主。”
“這樣吧,到了探馬川我先布置一個陣法,將公主暫時製服……”
“嗯?”她眼睛一瞪,“你說什麼!”
“先別怒,等我說完”,我說,“你和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的話她聽得進去。我先製住她但不傷她,等她把怒氣釋放出來之後,你出麵勸勸她。等她平和了答應不殺金老了,我再放她出來,讓她完成祭祀,你看怎麼樣?”
金誠在後麵聽見了,幾步追上來,“這……她要殺我麼?”
李鳴秋掃了金誠一眼,“為了這個人,你以為我會答應麼?”
“冤家宜解不宜結,現在野利公主的怨氣比八百年前還要重,如果不化解一些,那她又怎麼以清淨之心去祭祀賀蘭神姬呢?”我盯著她,“來這裏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敢進入那片大霧之中,還不是因為心念不純?你既然跟隨野利公主多年,應該知道心念不純之人無法祭祀賀蘭神姬,那你覺得現在的野利公主還能做到麼?”
李鳴秋冷冷的看著金誠,“八百年前,公主放下了恩怨,帶著你的祖師來到這裏,誠心誠意的祭祀神姬。要不是那兩個卑鄙的老道出爾反爾,她怎麼會再次墮入魔道?”
金誠心虛的不行,“這……耶律公主……那時候我還沒……”
“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別怪金老了,他也是無辜的”,我說,“幫助公主化解仇恨,這是我們現在共同的任務。不放下仇恨,她的心無法解脫,那就無法祭祀,這樣一來又怎麼能兌現對神姬的承諾?不能兌現承諾,她就會被神姬的力量永遠的困在噬魂寶刀之中,永受封印之苦,這難道是你想看到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