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等回頭再說,你先坐著!”
“哎哎哎,操,你怎麼說半截話呀你!許文芳你個臭丫頭真會挑時候!”,老驢氣呼呼的。
我跑到思思和許文芳身邊,“怎麼了?”
“那路下麵,有骨頭!”許文芳很害怕。
“大驚小怪的,虧你還是學道之人”,思思轉身看著我,“沒事,石板下麵有很多人骨,應該是當初築路時被埋在下麵的奴隸。”
“奴隸?”我想了想,“築長城的時候秦軍沒少這麼幹,在古代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許小姐不用害怕,沒事。”
“我不是怕這些屍骨,我是害怕……”許文芳緊張的看著我們,“你們看這路,這根本不是那個年代西域該有的,這是宮廷裏的路,我懷疑這裏是……”
“仁壽宮?”我一皺眉。
她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裏好像是仁壽宮。”
“不可能吧,仁壽宮早就沒了,怎麼會在這……”
“難道我們又進入了另一個幻境?”思思說。
我閉目凝神,命令火鳳凰加速前進,前麵的景象迅速在我眼前浮現,大概幾公裏外,有一座高大的青石城門,並沒隋唐樣式的宮殿。
我睜開眼睛,“這不是仁壽宮,前麵有座城門,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南雀城。這路麵可能是種巧合,不用緊張。”
“那就好”,許文芳鬆了口氣。
思思看看我,“仁壽宮,到底是什麼?”
“是隋朝的一座行宮,修的富麗堂皇”,我解釋,“據史料記載,修建仁壽宮時工期很短,監工的隋朝重臣楊素又極其殘暴以至於死了數萬民工。楊素命令將那些役工的屍骨就地埋入土坑,上麵鋪上磚石,臨近完工的時候,仁壽宮裏有很多累死的工人屍體,他就命人將這些屍骨全部燒掉。後來隋文帝來到仁壽宮後,見仁壽宮夜間常有鬼火,還曾命人祭祀。仁壽宮後來成了唐朝的九成宮,幾百年後毀於水災,早就消失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思思點點頭,“如果前麵真有什麼仁壽宮,那肯定是幻境了。”
“曾爺!咱還在石頭上坐著哪!”老驢大喊。
“你能走,自己走過來!”
許文芳一看,“驢哥別急,我來扶你……”
繼續往前走,老驢不住的看我,憋的臉通紅,又因為許文芳在旁邊不敢多問。
我淡淡一笑,“思思,你帶著許小姐和火鳳凰在前麵走,老驢腿腳不方便,我們在後麵慢慢走。”
“好”,思思一拉許文芳,“咱們走!”
許文芳遲疑了一下,“好吧。”
拉開距離之後,老驢急不可耐的一拉我,“接著說接著說,那魔王到底是誰?”
“陳琰”,我平靜的說。
“陳琰?幹嘛的?”老驢問。
“陳琰是陳國皇族,精通陰陽術數,可算得上是一代大師”,我說,“在大離宮中,我差點被一個陣法困住,那陣法叫三才九曲陣,就是由陳琰所創……”
我將大離宮中遭遇三才九曲陣的經過大致給他講了一遍,聽完之後他打了一個冷戰,“能創出這麼牛B的陣法,這人挺猛的啊,那他現在不是更厲害了?”
“不好說,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想必是當時朝廷找不到能製服他的道人,所以才找的突厥巫師吧。沒想到一代大師竟然被薩滿巫術奪取了性命,他也夠鬱悶的了。”
“越是鬱悶,魔性就越大”,老驢感慨,“曾爺,您猜我想到誰了?”
“九姑娘,是吧?”
老驢點點頭,“他會不會跟九姑娘似的,變成巫靈了?”
“估計不會,九姑娘天生靈力就強,陳琰這點跟她沒法比”,我頓了頓,“但他深諳陰陽修煉之法,即使被封印與此,他也沒有消停。那個孔雀王前世應該是個西域道士,為謀財而盜墓,沒想到卻被陳琰控製了。陳琰用他做棋子,利用南雀城下麵的風水氣脈和高昌王的寶藏,做成了雀靈蔽天局,因而創造出了那個迷幻世界。他讓那盜墓賊做孔雀王,自己則化身魔王,表麵上被鎮壓在寶塔裏,實際上是在那裏積聚力量,伺機衝破封印,重回人間。”
“原來你知道的那麼清楚”,老驢鬆了口氣,“那咱心裏就有底了。”
我停下腳步,“這是一位真正的高手,不僅風水局用的好,人心之局用的更妙。雀靈蔽天局不是短時間能做成的,他利用這做局的間隙,讓那盜墓賊將孔雀城的傳說,藏寶圖和青銅孔雀像傳入人間,為之後的大局做好了鋪墊。一千多年間,不知有多少人為了尋寶尋找孔雀城來到這裏。陳琰通過孔雀王這個傀儡,操縱著孔雀城的一切,用財富,權力和美色滿足那些尋寶的人,置換他們的生命,信仰和執念。這三樣東西是魔靈的力量之源,隻要讓他積累了足夠的力量,他就可以衝破封印,成為真正的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