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他這番話讓我心裏一陣不痛快。
我擺擺手,“您過獎了,這些就別說了。”
李遠南幹笑幾聲,“我知道,您的心裏一定在疑惑我與誠田家的過節,我知道誠田已經跟您見過麵了。我這次來,也是想把這個事情跟您說一下,不然那就是對您不坦誠了。”
“如果您想說的話,那曾傑洗耳恭聽”,我看看思思,“過來坐下一起聽吧。”
思思點點頭,走到我身邊坐下。
李遠南想了想,“事情是這樣的,三十年前我受一個朋友之邀去日本遊玩。他叫宋天理,是一個有名的術數大師,精通大六壬……”
我一愣,“誰?”
“宋天理”,李遠南重複一邊,“怎麼,小七爺認識他?”
“您說的莫非是從大陸去台灣的那個宋天理?”
“對,大陸解放前,他去了台灣,任蔣介石的秘密顧問。後來蔣介石去世之後,蔣經國不重用他,他就去了日本”,他看著我,“您的年紀,和他不可能是朋友,莫非是老七爺的朋友?”
我心裏一陣冷笑,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宋天理,我清楚的記得在荊州的時候,李滄霆師叔跟我說過的話。這位宋天理先生是老七爺的結拜兄弟,解放前去了台灣,後來就失去了音信。這麼算來他是我的師叔,不過此刻我不想和李遠南說明這層關係,直覺告訴我,這老頭心裏很清楚我和宋天理的關係,他是想讓我來承認。
他這點心思讓我心裏的確不爽,既然你想讓我承認,那我偏偏不動聲色。
我笑了笑,“印象中好像有這麼個名字,忘了誰跟我說的了。”
李遠南點點頭,“哦,原來如此……哎,您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他跟我提過您師父老七爺,說是結拜兄弟。想必是老七爺跟您提過他吧,這麼說來,宋天理該是您的師叔。”
“這我就不清楚了,老七爺沒跟我提過,不然我絕對不會忘了的”,這話我可沒騙他,老七爺的確沒提過。
“哦……好”,他說,“那我繼續說,那年我去日本看他,結果他突然失蹤了。我一個人在日本,也不認識其他人,很快就陷入了困境。就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東京都的一個小官員叫佐藤的找到我,說是宋天理的朋友。我當時身無分文,隻好投靠了他。兩天後,他對我說了實情,說宋天理在日本是個頗有名氣的術數大師,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得罪了九星會。九星會勢力極大,連山口組等暴力團都要買他們的麵子,宋天理就是被一個叫神風之子的極端右翼會團夥給綁架了。”
“哦……那後來呢?”
“佐藤說,宋天理請我來,是因為自己感覺到了危險。他托佐藤轉告我,說今年是九星開龍門之年,大會就在東京召開。他想請我去闖龍門,如果能做了九星會的星主,那就可以將他救出來。”
我點點頭,“那您是怎麼取得這個資格的呢?我聽說很難的。”
李遠南一笑,“尋常人自然是很難,但那佐藤在日本很有背景,雖然他自己隻是東京都的一個小官員,可他的家族在自民黨中是很有勢力的……”
“他和佐藤榮作有關係?”
李遠南一挑大拇指,“小七爺果然見識廣,不錯,他是佐藤榮作的族侄。”
“哦,那就不奇怪了”,我說,“日本政客講究門閥之風,那些當首相的往往都是一派勢力的領袖,自民黨一直就是分很多派係。算來佐藤榮作首相那時雖然早就去世了,但他的家族在日本政壇有影響也是很正常的。”
“嗯,正是因為這個佐藤的運作和疏通,我才在一個多月後得到了參加開龍門大會的資格”,李遠南繼續說,“那時候他點名讓我挑戰的,是第五代右弼主,誠田敏郎。”
“為什麼點名?難道佐藤和他有過節?”
“沒有過節,我當時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他們說讓我挑戰,我就隻能去挑戰。沒想到一路很順利,我打敗了誠田敏郎,成了第六代右弼主。有些事情隻有加入九星會之後才能明白,原來那誠田敏郎,已經連任了兩界九星共主,如果這此還讓他連任,那他將成為九星會的終身共主。因而九星會中一些其它的日本家族決定聯手,於是他們找到了宋天理”,他看著我,“而宋天理則向他們推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