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住那頭,我把你拉上去,你上去後把紅布係好,我再爬上去!”
烏蘭笑了笑,抓住垂下的紅布繩,“還是我拉你上去吧!”
“不行,你先上!”我命令。
烏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你不擅長爬繩子。”
我一下子覺得臉上發燒,得了,這姑娘倔,那就我先上去,反正也沒別人看到。
烏蘭笑了笑,抓緊繩子,雙手使勁,好像一點都不吃力很快就把我拉起三米多高。
我爬上橫梁,係好繩子扔下去,烏蘭抓住繩子,做了幾個深呼吸,看看我,猛地躍起,如同一隻敏捷的小貓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橫梁上。
我顧不得臉紅,抓緊時間把紅布繩解下來放好,從包裏取出昨天晚上修好的兩道靈符,自己帶上一道,給烏蘭一道。
“這是什麼?”
“別問,帶著!”
烏蘭沒說什麼,把符放好,一抬頭,差點沒喊出來,自己趕緊捂住嘴。
我順著她的眼睛看過去,在我們的正上方,主梁上,赫然雕刻著一隻九身烏鴉。
我笑了笑,“我說的對吧?”
“那個烏鴉好邪!”
九身烏鴉本來就是最邪的,也難怪這個紅衣魔煞這麼凶了,看來這個譚阿六做局的風格也不是那麼光彩。
“放心,隻要我們在這橫梁上,不亂說話,紅衣魔煞發現不了我們,隻要……”我頓了頓,“你到時候別尿褲子就行。”
烏蘭笑了笑,刷的一下掏出靴子裏的刀子頂住我脖子,“再說一遍。”
“噓”,我趕緊示意她收聲,“小姑奶奶,你就不怕它發現咱?”
她湊到我耳邊,“那你就不怕我的刀?”
“別玩了,真要碰破了點皮見了血,它會聞到”,我輕輕把她的刀鋒移開。
“不許再那麼說我。”
“你瞧你,這不是緩和一下氣氛麼”,我頓了頓,“等等,你的刀幾百年了?”
她不理我,把刀收好。
“難道是烏蘭妃留下的?”
她愣了一下,抬頭看看我,“烏蘭妃的遺物是我族的聖物,我敢帶出來?”
“幾百年的刀子,又經常沾人血,一定帶血氣,萬一被它聞出來我們就暴漏了”,我看著她,“除非……是烏蘭妃的刀。”
“不是!”她不看我。
我也沒再堅持,又掏出一道符,“用這個把你的刀包起來。”
她沒說什麼,接過符掏出刀子,用符把刀鋒包住,收好。
天很快黑了,外麵烏雲密布,遠處陣陣雷聲。
“下雨了,它還會出來?”她湊到我耳邊。
“會的,晚上它都會出來,再說這雨是陣雨,不會下太久”,我解釋。
不一會,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
這天氣,不知道老驢他們怎麼樣。
閃電一個接一個,非常緊湊,梁上不住的閃過一些影子,要是一般人還真未必有這膽子。
大約一個小時後,外麵天色完全黑了,雨稍微小了點,屋子裏的檀香味不知不覺開始變濃。
我掏出銅葫蘆,往我們倆人手裏都倒了些香末,雙手搓了搓渾身拍打,烏蘭見了也學我得樣子渾身拍打個遍。
這橫梁足有一米來寬,整體構造是一個等腰大鈍角三角形,中間有一根短粗的木料是這三角形的中線,我靠著中線,而她坐在我身邊。
“這個構造很奇怪,你不覺得嗎?”她輕輕的說。
“我估計這是當初為了做局方便故意修成這樣的”,其實我也搞不清是不是這個原因。七星拜月局成局的時候,需要在養靈樓裏布置三天三夜,也沒準當時譚阿六就是跟我們一樣躲在這梁上呢。
烏蘭忽然莞兒一笑。
“你笑什麼?”
她湊到我耳邊,“你們漢人有個成語,叫梁上君子,我們現在這算不算梁上君子?”
她聲音很輕,一股略香甜的氣息撩撥著我的耳毛,一陣酥癢。
“胡說,咱又不是小偷”,我打量著她,“不過離近了看,你倒是越發的漂亮,真像帶著露水的花朵,像那天邊初生的白雲……”
烏蘭臉很熱,“你這樣粗魯的男人,說出的話來怎麼也如百靈鳥般動聽?難道是長生天把你這野馬一樣的粗魯漢子送進了我的氈帳?”
“偉大的長生天把你這頭嬌嫩的羊羔賜予我,大佛爺曾經預言,我此行將得到草原上最美麗的紅色花朵,難道不是你麼?”
烏蘭癡癡的看著我,“你是什麼人?為什麼遇見你,我的心如篝火般灼燙?”
我猛地驚醒過來,這是我們說的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