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進才剛一打開家門,就發現了不對,門口多了一雙男士鞋,意識到什麼,他的臉色一沉,直直的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臥室的門並沒有關緊,還留著一條縫,剛剛靠近臥室就聽見了裏麵傳出來的對話聲。
隻聽一個男人說道,“他竟然敢動手打你。”
“我沒事,錢沒了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一時氣急之下就動手打了一巴掌,沒關係,不嚴重。”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不是張文麗是誰。
男聲繼續說道,“但是也不該動手打你,他是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小混混而已,你能跟他是他前輩子修來的福分。”
“好了別說了,我真的沒事兒,你趕緊走吧,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要是讓他看見了,那就完了。”張文麗很緊張,她也沒想到男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跑過來,以前他們是從來不會在家裏見麵的。
“怕什麼,你是我的女人,我憑什麼走!這些年讓你跟在他的身邊,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尤其是看著我們的兒子一聲聲地叫著別人爸爸,我的心都在滴血。”
門外的盧進才聽到這裏,臉色已經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他萬萬沒有想到張文麗竟然敢給他戴綠帽子,而且聽那男人的話中的意思,他們在一起時間還不短,甚至連兒子都有了。
想到很有可能自己疼愛有加的兒子根本不是自己的種,他心中的怒火就越旺。
張文麗她就是一個賤人。
臥室裏,男人繼續說道,“文麗,他現在已經破產了,我們走吧,那幾千萬足夠我們一家三口過個好日子了。”
“不行,現在還不能走,再等一段時間的,過一段時間我找個機會跟他離婚,離婚之後我就跟你走,兒子我帶走,以後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生活。”張文麗還記得自己是盧進才的妻子,若這個時候跟著男人走了,那麼後麵的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可是你跟著他有什麼用?以前跟著他是為了錢,這些年裏陸陸續續從他的手裏也得到了幾千萬,那些錢我都存著呢,你跟我走,我們去一個陌生的城市,買一座大房子,一家三口一起生活難道不好嗎?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嗎?”男人不解。
“這確實是我期盼的生活,我等這一天也等了很多年,可是現在真的不行,隻有我跟他離婚了,我們才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我現在要是跟你走了,那我就還是他的妻子,我就不能名正言順的嫁給你。你再等我一段時間,一個月,最多一個月,一個月後我保證跟他離婚,然後我們就走。”
“你說真的?就一個月?”
“對,我保證就一個月。”張文麗保證道,她也是受夠了待在盧進才的身邊的日子,要不是因為盧進才有錢,還有舍不得自己的大兒子,她早就走了。
“不用一個月,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們。”陰森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臥室的門被打開,盧進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一隻手背在身後。
臥室裏的兩個人看見他,神情頓時一變。
張文麗臉色蒼白的看著盧進才,“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怎麼?嫌我回來的早了?也是,我就不應該回來,這樣才能成全你跟這個奸夫。”
“不是,進才,你聽我解釋,他就是普通朋友。”張文麗說道,隻是這種話連她自己都不信。
“文麗,不要解釋了。”男人拉住張文麗說道,隨後看向盧進才,“既然你撞見了,我就直說吧,我跟文麗在一起已經很多年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你跟他離婚吧。”
盧進才嗬嗬笑,“現在的小三都這麼囂張了嗎?真愛?我讓你們真愛!”他背在背後的手拿出來,手上是一把寒光閃閃的菜刀。
張文麗和男人見他竟然掏出了菜刀,臉色變了變。
“盧進才,你冷靜,這件事你聽我解釋。”
盧進才笑,露出了森森白牙,“不用解釋了,你們的對話我全聽見了。”
菜刀舉起,毫不猶豫的朝著兩人砍去,男人一見,猛的將張文麗一推,結果菜刀就砍在了他的手上,他發出一聲慘叫,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盧進才拔出菜刀,又朝著男人砍去,要不是男人反應快,躲了過去,這一下就要落在他的脖子上了。
見男人躲開了,盧靜才揮起菜刀就朝著張文麗撲過去,張文麗下意識地一躲,可肩膀處還是挨了一刀,索性傷口並不深,隻是從皮膚上劃過而已。
男人從背後抱住盧進才滾到了地上,抓住他的手猛地朝床腳撞去,盧進才吃痛,菜刀脫手而飛,掉落在地板上,男人忍痛與盧進才毆打在一起。
盧進才的年紀,畢竟要比男人大得多,體力上不如男人,很快就被男人占據了上風。
男人的拳頭一拳拳落在盧進才的身上,“我讓你動手,我讓你霸占著我女人和兒子不放,你個老匹夫,老混蛋,你活該被人戴綠帽。”
張文麗捂著肩上的傷口,眼看著盧進才已經開始翻白眼了,連忙拉住男人,“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男人回過神來,從盧進才的身上下來,氣喘籲籲地看著盧進才,“文麗,趕緊打110,就說發生命案了。”
張文麗一愣,男人催促,“快點。”而盧進才已經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張文麗下意識地去拿座機,男人坐在床沿上,隨手扯過外套包在自己的手臂上,盧進才剛才那下要是再用力點,他的骨頭就要被他砍斷了。
此時的張文麗和男人並沒有看到,原本應該昏迷的盧進才竟然睜開了眼睛,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菜刀。
“賤人,去死吧。”盧進才怒吼,菜刀直直對著張文麗砍去。
男人最先反應過來,可是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菜刀插入了張文麗的身體,鮮血噴濺了盧進才一臉。
盧進才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張文麗,嘴角揚起一抹笑,該死的賤人,竟然敢背叛他。
事情發生之後,男人第一時間報了警,警察來的時候,盧進才沒有跑,反而待在了家裏等著警察上門。
張文麗已經被送到醫院搶救了,具體情況還未知,男人跟著一起去的醫院。
警局裏,盧進才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隻是問警察,“那個賤人死了嗎?”
警察黑臉,“請端正你的態度,說,你為什麼要殺人?”
“因為她給我戴綠帽子!”盧進才神情猙獰,隻要一想到這麼多年他都在替別人養兒子,而他費心謀劃的一切也都便宜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野男人,他就恨不得將張文麗千刀萬剮。
張文麗並沒有死,但也已經重傷了,盧進才一頂殺人未遂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沈君澤得到盧進才殺人的消息是在一天之後,還是從盧雅琴口中知道的,盧雅琴作為盧進才唯一的親屬,出事之後,警察自然是第一時間通知她。
盧雅琴沒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敢殺人,聽到消息的時候,愣在了原地,她去警局見了盧進才,跟一天前相比,此時的盧進才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變得麻木,見到她,連絲毫的表情都沒有。
“大哥,你為什麼......”盧雅琴剛一開口就哽咽了,殺人未遂,不管是因為什麼,這次的刑罰是免不了了。
“你現在是不是很高興,這下終於沒有人能阻攔你兒子的路了。”盧進才嘴角輕扯,冷聲說道。
“大哥,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你。”
“不用你假好心,你今天若是來看我的笑話呢,那麼現在笑話也看夠了,你可以走了。”盧進才神情冷漠,從來到警局之後,他的情緒就像是被封存了一般。
“大哥,張文麗沒有死,隻是重傷,你要是承認自己是過失傷人,法院一定不會重判的。”畢竟是張文麗出軌在先,盧進才喝醉了酒一時衝動也是可以理解的。
誰知盧進才聽了這話一直麵無表情的臉瞬間變得猙獰,“什麼,那個賤人竟然沒有死,她為什麼不死,該死的賤人。”
他的情緒瞬間變得激動,一旁的警察見狀,直接帶走了他,盧雅琴一時間六神無主,直接去找了沈君澤。
“君澤,你想辦法幫幫你舅舅吧。”盧雅琴低聲哀求。
沈君澤意外地挑眉,沒想到他還在等著盧進才下一步的行動呢,這人就先一步將自己折騰進了警局,看樣子沒有個幾年是出不來了。
“媽,按照你的說法,他不管是殺人未遂還是過失傷人都已經是證據確鑿,你讓我怎麼幫他?我能做的也不過是幫他找個律師而已。”沈君澤神情淡淡,他對幫盧進才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君澤,我知道你恨你舅舅,媽媽也知道我這是讓你為難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你舅舅以前也是真心疼愛過你的,你最後幫他一次行不行?媽媽不求他能出來,隻求他能少判幾年。”這是自己唯一的哥哥,盧雅琴終究是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