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是個老花鬼,聽說年輕的時候就跟隔壁村寡婦滾過茅草堆,還差點讓人打斷了腿。
如果不是我爹還小,再加上那會兒不興離婚,我奶指不定早就跟我爺掰了。不過自打那以後他倆還是分了房,一直都沒和好。
我奶身子不行,在我十二歲那年她就去世了。誰知道沒多久,我爺往家裏帶回來一個女人。
女人叫張清,跟我媽差不多年紀。她長得很漂亮,皮膚也白白嫩嫩的。
張清像似信佛,來的時候還自帶著香爐,到家的第一天她就點上了一炷香。
奇怪的是案上也不見擺佛像,就光溜溜一隻香爐,裏邊獨香一柱。也不見張清換過香,可香火卻從未滅過。
自從張清來了以後,村裏就傳出了風言風語,說她是小浪蹄子。
不過正應了那句老話,色字頭上一把刀。我爺才把女人帶回來,當天就死了。
他中午喝了些酒,上山後失足滾了下來,腦袋直接磕在石頭上。等我們得到消息趕過去,我爺已經變成了一具僵硬的屍體。
當時他眼珠子瞪得老大,濺了一地紅白相間的腦花……
就這樣,我家當晚就掛起了白布喪幡,而在爺爺出事以後,窗台香爐裏的那炷香……
滅了。
守夜那會兒我實在熬不住,想要回房睡覺,無意間卻見到張清一個人呆在小屋裏。
我爺的棺材就放在小屋,得放足七天才能下葬。這會兒張清站在我爺的屍體前,兩隻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我心裏認為張清應該是在傷心我爺過世,還想著要不要去安慰她幾句。
隻是從張清臉上的表情來看,卻又不太像是在傷心。她牙根緊咬,看向我爺的眼神帶著一絲埋怨,還有可惜。
我依稀聽到了幾句嘀咕聲,她說我爺連種都沒有留下。
不過很快張清就看到了我,她表情立馬變化,笑著過來捏了捏我的臉,啥話沒說就走了。隻是她的手勁很大,把我捏的有些痛。
……
我爺去世後,村裏關於張清的流言非但沒有停止,反而還越演越烈,隻不過其中主角卻換成了我爹。
大家都說張清這麼漂亮,我爹會不會爬錯床。我娘為此還跟我爹大吵了一架,說我爺帶回來了一個禍害。
可張清孤苦伶仃的,我家也不好意思趕她走。沒辦法我爹隻能去村裏求人,最後在我家不遠處批下一塊地,重新起間屋子給張清住。
我看得出張清有些不願意,不過我娘卻堅持讓她搬,還說她是不是要鬧到家無寧日才滿意。
最終張清還是妥協了,離開的時候她雙眼通紅,樣子很可憐,她隻帶了窗台上那個香爐,便之然一身的離開。
與過去不同,我發現那香爐裏的香多出了一支,變成了兩支,除此之外,她竟然又和我爹討要一滴食指血。
當時我娘整個人都炸了,罵張清這個狐狸精會邪術,但我爹卻像是鬼迷心竅,居然應了她,當場咬破手指就把血滴在了香爐裏。
一滴血落進香爐,當即就冒起一縷黑煙,張清死死盯著那縷黑煙,眼睛裏閃爍著狡詐與貪婪神采。
當天晚上我爹和我娘在房裏又吵了,我隔著門聽到我爹怪我娘說話太重,我娘則是罵我爹是不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竅。
狐狸精是指張清,就連我這麼小都能看得出來我娘是在防著張清,生怕她勾引我爹哩。
誰知才過了一晚上,第二天張清又回來了。她說家裏連米都沒有,讓我爹有空幫忙搬袋米過去。
我爹應了一聲,張清謝完就走了。不過我娘卻直接把手上的活計一摔,罵我爹是不是一門心思就想往張清那邊湊。
兩人又大吵起來,最後的結果就是可憐了我,抱著一大袋米哼哧哼哧的搬去給張清。
我到了堂屋之後沒有見著她人,原本打算把米放下就走的,可回頭一想,覺得還是得知會她一聲。
於是我找到張清房裏,卻見到她居然敞著門在抹身子。
張清背對著門,屁股被我看了一個正著。就跟天上的月亮似得,她的屁股又白又圓。
當下我羞得連忙把門關上,緊接著卻聽到張清在房裏叫喚了一聲。
“來啦?”
沒一會兒,房門再次被打開。我見著張清就披著一件外套,透過衣襟縫隙還能見著裏邊的風光。
還是一片豐滿的白色,隱約有兩點殷紅。
我這時候已經對男女之事有了懵懂的認知,哪裏還敢再看,連忙就低下腦袋。
隨後,我聽到張清的質問聲。“王磊,怎麼是你,你爹呢?”
張清的語氣有些冷,不過我也沒多想,徑直說我娘不讓我爹來,所以是我搬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