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歆來這裏做什麼?難道是來看周衛的?
我正想著,“嗡嗡嗡”,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我看著屏幕上趙啟的名字趕緊接了起來,“怎麼了?”
“陸小姐!”我剛開口,趙啟就出聲打斷了我。
“陸小姐,你先不要過來,江歆來了。”趙啟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急,似乎是怕我和江歆碰上會有什麼衝突。
“嗯,我知道。”我坐在車裏,看著江歆的車慢慢遠去,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知道?”趙啟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疑惑。
“我剛在山腳下碰到她了。”我頓了頓,“不過現在已經走了。”
“那你們……”
“我們沒有正麵碰上,沒發生什麼。”我解釋了一下。
“那就好。”趙啟鬆了一口氣。
“江歆來做什麼?”我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她好像是來看周衛的。”趙啟沉默了一下。
“看周衛?”沒想到竟然還真是這樣。
“嗯。”趙啟應了一聲,“她一個人在周衛的墓前站了很久,但是什麼都沒說,最後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
“好吧。”我應了一聲。“我現在就上來,你們在上麵等我。”
“好。”
我和趙啟掛了電話,從車後座拿了把傘,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我原本以為江歆應該已經是恨極了周衛和白安茹,才會把周衛送進牢裏,想讓他在裏麵呆一輩子,可是從今天她來看周衛的行為上看,似乎又不是這樣的。
她難道對周衛其實是真的有情的?隻是恨周衛背叛了自己?
我沿著山路一直慢慢走著,卻依舊想不通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單純的包養與被包養的關係,又或者是恩人與情人的關係?
看來這其中的恩恩怨怨,或許隻有現在還活著的江歆知道了。
“陸小姐。”看到我走了上來,趙啟連忙過來接過我手裏的傘,幫我撐著。
“江歆真的一句話都沒說嗎?”我看著被雨淋得濕透的墓碑。
周衛的墓碑上刻了字,還貼了照片,而白安茹的墓碑上除了“周氏”那兩個字,其他什麼都沒有。
“沒有。”趙啟搖了搖頭,頓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什麼。
“她隻在走的時候多看了旁邊的墓碑兩眼,似乎想問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問就走了。”
“嗯。”我聽了趙啟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或許江歆也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她選擇裝作毫不知情。
在這一點上我還是佩服她的,至少她懂得什麼事情該進,什麼事情該退,這樣對已經死去的人,和對她自己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我想和周衛說幾句話。”我轉頭看向趙啟。
趙啟點了點頭,會意過來,帶著身後的手下退到一邊。
我見人都退開的差不多了,就在周衛的墓前蹲下。
“周衛,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們了。白安茹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沒有兌現和你的承諾保護好她。”
說到這裏,我的聲音不自覺的低了下來。
“希望你不要怪我。不過我覺得這對於白安茹來說,或許會正是她想要的,畢竟這樣你們就真的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希望你們在下麵能夠好好的吧。”
說完最後一句,我從他們倆的墓前站了起來,雙手合十朝他們拜了拜。
“走吧。”我走到趙啟的身邊。
“陸小姐,就這樣走了嗎?”
“嗯。”我對著趙啟點了點頭,“以後你記得替我多來看看他們。”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打擾他們倆恩愛呢,畢竟好不容易才終於在一起了。”我小聲的說道。
“陸小姐,你剛才說了什麼。”趙啟跟在我身後問了一句。
“沒什麼。”我笑了笑。
就這樣,就在我以為白安茹和周衛的事情終於過去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了白安茹寄給我的快遞。
寄件人寫的是白安茹名字的縮寫。
說實話,收到快遞的時候,我還有點發懵,白安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給我寄快遞。
我趕緊查了查快遞發出的時間,正好是白安茹死的那一天。
她是在去要向江歆複仇之前在鄰城給我發了快遞嗎?
難怪我讓裴慕言一直派人在紜城裏都找不到她,原來她根本不在紜城。
我雙手微顫的打開了快遞盒,裏麵有一個小小的首飾盒,盒子裏放著一把鑰匙。
看到鑰匙的那一刹那,我就明白那肯定是周衛給白安茹的銀行保險櫃的鑰匙。
“白安茹,周衛。”我默念著這兩人的名字,心裏突然難受的發緊,看來白安茹已經知道自己去行刺江歆肯定是死路一條了,所以才把鑰匙寄給了我。
沒想到,到最後她還是讓我欠了她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