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需官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至於副將,也同樣沒好到哪去,甚至遠比軍需官更害怕,因為宋禹丞不知道什麼時候抽出來的匕首,正壓在他的脖子上。刀鋒鋒利,隻要稍微動彈一下,就能將皮膚割破。
“郡王爺息怒,誤會,這都是誤會。”直到現在,他們才徹底明白宋禹丞的可怕,可為時已晚,眼下自己已經成為對方手裏的階下囚,自然是保命重要。拜年的話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說。
“閉嘴!貧得爺心煩。”宋禹丞順手踹了他一腳,叫自家兵過來把他綁上。
“爺,我們不是還要把這兩個煩人玩意帶走吧!”傳令兵過來一臉厭惡。
然而宋禹丞卻糊了他後腦勺一巴掌,無奈的說:“你是不是傻?還以為這是咱們自家地盤嗎?尨城那些兵再廢物也有五萬,一人抱一條馬腿也把咱們留住了。”
“你去找他們他們這裏管錢的,就說人讓郡王爺我請去容城喝茶了。什麼時候想他們,可以帶著錢去請。”
這是要拿這兩人當人質呢!畢竟霍銀山不在,這副將就是尨城最大的官。這幫守備軍,就算是有心想攔,也不敢不顧這副將的死活,更何況,還順帶著一個軍需官呢!
這麼想著,那傳令兵立刻明白了宋禹丞話裏的意思,轉身就往外跑。至於剩下的士兵,也都立刻心領神會的把軍備庫裏其他的軍需兵打暈綁好。以免他們提前出去通風報信。
至於宋禹丞,則是留在了原地,壞笑著低頭和那副將對視,“天下士兵皆兄弟,副將大人,這幾天,就和爺我容城好好享受享受。”
宋禹丞說著,抬頭命令道:“去把馬套上車都牽過來,收拾東西,咱們回去了!”
“好嘞!”這些大兵答應了一聲,然後立刻開始幹活。
至於那被綁起來的軍需官和副將,則是同時慘白了臉。
完了,這些都是為了應付不時之需才買回來的軍備。一旦被宋禹丞全部拿走。萬一這個時候上京那頭派人來查,他們這些人,就都要跟著掉腦袋!
可再害怕也沒有卵用,因為宋禹丞是不會跟他們客氣的。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宋禹丞的兵,將軍備庫裏的軍需,一車又一車的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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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軍需,就是全都裝好車想要走出城門,都得且走一會,更別提一件一件往上裝了。
而宋禹丞的這些兵,平時都沒少參加過剿匪。像這種打掃戰場的活計,更是就沒少幹過。手裏這個利落勁兒就別提了。五千將士一起忙活起來,分工明確,竟然不過小半天就都給收拾利落了。
“我的天,霍將軍還真的欠人家錢啊!這一車一車拉出去,得有多少東西啊!”
“怪不得容城那頭不幹呢,換成是我,早就拚命了!”
“這副將也不是東西。剛才說什麼來著?不湊手?我看就是不想給吧!呸!真看出來是守財如命了,也不瞧瞧容城那幫人想要拚命的架勢!”
尨城這頭的百姓,看著一車一車往外拉東西,忍不住紛紛罵起了霍銀山和那副將,完全相信了宋禹丞之前那套欠錢不還的說辭。
而尨城守備軍這頭,麵對這種場景,也十分尷尬。重點是,他們還不敢反抗。畢竟自家副將在人家馬上綁著呢,稍微一動,那副將的腦袋可就沒了。
而且這宋禹丞也太孫子了點,分明是挾持人質搶劫,卻非要做出一副是他們欠債還錢的模樣。
就看那副將,被牢牢綁在馬上,這麼熱的天,還給他穿了個相當厚實的披風蓋住了繩子的痕跡。乍一看,還真像是自願和他們走,就連嘴裏,也一直說著拜年的話。可實際上,都是後背懸著的那把刀。隻要有一個字說的不對,那刀尖立刻就捅在背上了。
至於他的那些兵,更是將流氓和不要臉這兩點發揮得淋漓盡致。
就看他們邊走,還邊和路邊看熱鬧的百姓們打招呼。抹著眼淚和他們道謝,“謝謝父老鄉親們的支持,我們,我們終於成功討到債了。”
“哎呀,都是老天有眼啊!這眼瞅著就要入秋,回頭冬天一來,沒有這些,我們營裏不知道還要凍死多少人。”
“哎哎哎,容城苦啊,不像尨城這邊這麼熱鬧。也是真沒轍了,要不然都是兄弟,霍將軍又是那麼大的官,要麵子,我們這麼上門催債,他臉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軍備庫和城門一個東,一個西。宋禹丞他們帶著東西,也走的不快,嘴裏在這麼不停著說,這可是五千張嘴。哪怕是一人一個字,也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甚至到了最後,那些大兵覺得哭窮都不夠刺激了,幹脆把之前傳令兵去探查時,聽到的八卦也傳了出去。例如霍銀山一直不取小妾,不是因為不好色,而是因他丁丁小,屁股上還長了一個帶毛的黑痣。
馬上那軍需官和副將聽得臉都綠了,可偏偏誰也不敢反駁。至於那霍銀山的名聲,經過這一遭後,也算是徹底完了。
估計等他在回尨城,全尨城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得忍不住往下半身掃。
畢竟,比起欠錢不還這種人品上的問題,丁丁小,屁股上還有帶毛黑痣這種生理上的缺陷,更能滿足人們對八卦的需求。
“主子,這容郡王行事也太有趣了點。”
太子一行人,自打出了議事廳,就一直混在人群裏看熱鬧。在看到宋禹丞成功打劫了軍備庫並且綁走,不,是請走尨城守備軍副將和軍需官之後,之前太子身邊的那個侍從,也忍不住小聲和太子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