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安很想上前問林誠諸多問題,因為書中寫了許多關於他的事,隻要林誠肯回答,書中的很多事應該都能得到證實。
但她最終還是猶豫了,因為林誠走到了安安的身邊。
“安安,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回北京。”
安安聞聲回頭,看了看林誠,“因為我?你真的沒有這個必要。蕭小剛和方霞還要留在這裏幹好幾個月呢,你跟他們一起的,你怎麼能一人先離開?”
林誠笑了笑,“一半為你一半為自己吧,如果長時間看不到你,我在這裏的日子也熬不下去。再者,我想做古董生意,這次發掘古墓我跟著林教授和陶麗麗、胖虎學到了不少東西。當然,學這點東西還遠遠不夠。我想到了北京,希望林教授給我介紹一個老師,我會認真地學,然後把古董生意做大。”
安安聽了頗意外,臉上流露出幾分笑容,“你願意學習,努力地生活,挺好的。”
“安安,我希望……我以後的生活裏,天天有你。”
安安神情滯了一下,然後轉身麵向陽光,沒有說話。
陶麗麗和胖虎還在留在這裏,發掘古墓是個大工程,現在才完成其三分之一,他們倆在這裏有許多工作要做。
楊新自從被林思安揭穿在新疆偷拿玉勾的事,覺得無臉再麵對老師,前些天已經默默離開,而且到北京申請了退學,本來還有一年就能拿到碩士畢業證了,不過他覺得老師沒舉報他已經是萬幸,哪裏還在乎一張畢業證。
林誠開著房車,帶著林思安和安安回北京。
臨走前,蕭小剛挺鬱悶的,“誠子,咱們來這裏不是為了高工資麼,一萬塊一個月你不幹要跑北京去倒賣古董?就你那點本錢根本幹不起來的。”
方霞掐蕭小剛的胳膊,“誠子是為了安安,你懂個屁!”
蕭小剛嘟著嘴,“好吧,平時說什麼好兄弟,關鍵時刻重色輕友。”
林誠搗蕭小剛一拳,“到底是誰重色輕友啊,這兩個月來你天天睡方霞那裏,沒有一個晚上過來陪我聊天,還好意思說呢。”
蕭小剛紅了臉,“好好好,你滾回北京去,大膽著幹,錢虧光了也沒事,到時候我借錢給你。”
“這還差不多。”林誠笑著上了房車,提醒林思安和安安係好安全帶,開始出發。
一路上,安安都特別安靜,林誠問她一句她就答一句。
她和她媽媽林思安也隻有寥寥幾句話,倒是林思安和林誠一路上聊得挺好。
林思安完全不像得了重病之人,林誠見林思安情緒挺好,就直接問了她的病情。
林思安淡然笑了笑,“一年前我就查出肺癌,抑鬱了一個多月,後來為了不想讓自己活在病魔的陰影裏就帶著學生們去新疆,結果還沒回到北京就病倒了。我沒有告訴學生們關於我的病情,就說肺不太好,休養一陣子就行了,但在醫院的那段時間,我覺得我不能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我要與女兒相認,我還想解開我心中之謎,所以讓學生們先來沙溪。現在事情的發展與我想象得差不多,祖宗的古墓發掘了,女兒也認了,唯一有些放不下的就是安安的婚事……”
林思安說到這,安安投來一記阻止的眼光,林思安隻好住了嘴。
林誠回頭看林思安,“林教授,你怎麼不說下去?”
安安終於肯和他說一句話了,但說的是,“我覺得一個人生活挺好的,這麼些年來我都是一個人過,已經習慣了,所以我的婚事不需……”
她本來想說,不需她媽媽操心,但“媽”字怎麼都說不出口,最後隻是看著林思安說:“到了北京你隻需養病,如果你為我操心,我就……就回沙溪不陪你了。”
對林思安來說,安安肯跟她這樣說,已經算是母女關係更進一步了,她挺滿足的,“好,我不操心,一切由你自己作主。”
到了北京,林誠在醫院跑前跑後,為林思安辦住院,去找醫生談最好的治療方案。本來這些是安安想去做的,可她不了解大城市醫院的製度,甚至對醫院這種地方十分陌生,因為她長這麼大,竟然從來沒去過醫院!
林思安治病方案確定後,由安安一人守在醫院照顧就行了,但林誠仍然幾乎每天都來待一兩個小時。
其他時間林誠都在了解古董市場,而且林思安給他介紹了一位老師,林誠每隔三天都去老師那兒學習兩個小時,就是學如何鑒別真品與贗品,以及學習如何掌握各種真品的真實價值。
林誠正在為下一步做古董生意沒有本錢而煩惱,他的正在讀高三的弟弟打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