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好好回答我。”
餘一穆突然在這個令人心撓癢似的時候,頗顯嚴肅的問她。
他一邊說,手上還拿著個小木勺子,舀著水,慢慢往她身上澆。
帶著寒意的夜裏, 似有涼風尋了縫隙縫隙鑽進來, 涼的汗毛直立,而熱水落在人的身上, 就變得無比舒爽。
“你是不是, 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什麼事情?”秦兮聽他聲音嚴肅,愣了一下, 顫顫的問。
餘一穆繼續舀水,許久都沒有回答。
直到秦兮要再問的時候, 他才開口,說道:“昨天你喝醉了, 嚷嚷著非要說我受了傷,要給我包紮,要我一定好好活著。”
聽到這句話,秦兮心裏猛然咯噔一下。
餘一穆繼續往下說。
“你還罵我,是膽小鬼。”
秦兮當時整個喉嚨都哽住了。
昨日發生的事情,她早上頭暈一時沒想起來, 後來忙起來了, 更加不記得。
現在餘一穆這麼說, 她好像隱隱的記起了一些,可是又不清晰。
隻是一陣心驚膽戰。
她難道在喝醉之後,說了以前的事?
秦兮越想心裏越慌,慌的不行,緊張的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有什麼事,你不都知道的嗎?怎麼會瞞著你。”
她勉強的笑了笑,說著話,都不敢回頭去看他。
她向來不擅長說謊,要是麵對著他說這些,一定會被他發現不對勁的。
“我那肯定是做噩夢了。”秦兮自我肯定的說道。
“真的?”餘一穆發問,話中狐疑。
他再一問,她心理就跳的更厲害了。
這些胡話不能多說,多說了是圓不回來的,而且她清楚得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沒有餘一穆聰明,就不要說那麼多的話。
到時候就真是怎麼解釋都沒有用了。
秦兮想還是得岔開他的話。
於是她咬了咬牙,轉過身去,看著餘一穆笑了笑,攬住他的脖子,說:“夫君,洞房花燭夜,一定不能白白浪費了,咱們還是快回房間去吧。”
熱水泛得人臉頰微紅,水汽蒸的眸子一片濕意,原本是稚嫩的小姑娘,卻是染了一層媚態,瞬間心沉其中。
餘一穆看著麵前的人,意識果然是成功的被她給帶跑了,這下是完全不記得剛剛質問她的問題。
於是扯過了一件寢衣,給她裹上,就出來了。
這男女之間的事,他們兩個都沒經曆過,當然是都不懂,隻是都說無師自通,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
血液在身體裏遊走,全都聚集在了一處,脹脹的,忍得讓他難受。
走出來,直接把人放在了床上。
寢衣是紅色的,十分鮮亮的紅色,襯著人雪白的肌膚,在紅燭閃爍下,竟是如同讓人垂涎不已的美味。
大概是為了迎這新婚之夜的景。
餘一穆俯身下來,也沒將寢衣拿著,隻是猛然間被那紅燭一晃,閃了眼睛。
意識一頓,想起了什麼來。
他一把掐住秦兮的腰,故意似的撓癢癢撓了幾下。
然後衝著人拱了拱鼻子,低聲道:“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我,道行都不到家。”
“說,到底瞞著我什麼?”
秦兮眸光一頓。
他的手還一直有意無意的在撓著,癢得秦兮難受,咬著嘴巴硬忍,才沒讓自己笑出來。
“我要說我做了個夢,你聽嗎?”秦兮稍頓片刻,這般開口試探。
她要是說她是再活過一次的人,指不定餘一穆會更喋喋不休,覺得她在胡說八道。
餘一穆點頭,示意讓她說下去。
於是她就很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她說在她的夢裏,她嫁給了衛廷,結果死了,結果他很傷心,就把衛廷也弄死了。
秦兮說完,尷尬的笑了笑。
果真是簡單明了又易懂。
餘一穆聽完,再想起她昨天說的那些話,捋了捋思緒,突然怒火中燒。
“你敢做夢嫁給衛廷!”他吼著說了一句,然後手指點了下秦兮腦袋,繼續生氣。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是不是有這樣想過!”
餘一穆一聽她說嫁給其他人,雖然是在夢中,可是醋壇子還是打翻的實實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