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耳畔的竊竊私語,藤原侑在眾目睽睽下來到橘英介的身邊,他佩戴好手套俯下身小心翼翼拆開高爾夫球杆的杆頭部分,果然在杆頭部分中取出一枚與練習場所用的高爾夫球一模一樣的藍線球。
他輕輕把這枚藍線高爾夫球放在掌心,還沒湊近到鼻子前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這是黑火藥的氣味,看來犯人是想炸死橘英介,膽子倒是蠻大的。
擊球的瞬間觸發爆炸,不論是杆頭部分還是裝有黑火藥的高爾夫球都混瞬間炸裂,就算警方來現場調查,也會認為犯人是在高爾夫球上動的手腳,沒接觸過球的人自然會被排除嫌疑。
把自己撇清嫌疑的同時,還能把矛頭指向另一人,這是想達成一箭雙凋的成就啊。
藤原侑拿著裝有黑火藥的高爾夫球起身,他麵露澹定之色,為困惑的眾人解釋道:“這顆高爾夫球裏裝滿了黑火藥,社長先生,看來你的人緣並不是很好啊。”橘英介的臉色隨著鷹司宗介的話語而變得難看起來,他本以為是有人想把自己的球杆毀壞,沒想到要毀壞的不是球杆,而是自己。
黑火藥,究竟是誰這麼恨自己,不對……恨自己的人隻可能是他。橘英介快步走到安井稔的麵前,伸手就直接掐住對方的脖頸,咬牙切齒道:“是你吧!你這家夥是想要害死我嗎?!”
“不……不是……放…放手!”安井稔沒想到橘英介不分青紅皂白就懷疑自己,甚至還用力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艱難地進行反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藤原侑很想上去幫忙,可是自己手裏還握著裝滿黑火藥的高爾夫球,好在大久保達也冒著得罪社長的風險,上前拉開了社長,並小聲提醒道:“社長,鷹司警官還在場呢。”聽到大久保達也的提醒,橘英介也恢複了理智,他整理著衣襟,眼神仍舊惡狠狠盯著安井稔,他現在已經認定安井稔就是想要殺害自己的凶手。
藤原侑沉著臉色來到橘英介的身邊,冷聲警告道:“社長先生,還希望你注意一點自己的行為,不要沒去成太平間,就著急想去監獄報道。”
“你!”橘英介自然聽出鷹司宗介的陰陽怪氣,但想到他救了自己一命以及對方的身份,他隻好在臉上堆積出笑容:“鷹司警官,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這不是太生氣了,才做出這樣衝動的行為,真是抱歉啊。”
“你要道歉的對象不是我。”鷹司宗介的話語讓橘英介麵露難色,他猶豫片刻後隻好和安井稔說了聲抱歉,隻是這道歉的口吻不難看出他是不情願的。
藤原侑也懶得管他們之間的矛盾,他向站在不遠處的渡邊幸真招了招手,後者來到跟前有些疑惑地問道:“鷹司警官,請問叫我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你把剛才對我說過的話,給他們也說一遍。”渡邊幸真遲疑了一下就明白鷹司宗介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把剛才在廁所看到的畫麵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並且這次的說辭還更加嚴謹,其中還包含了對方進入廁所的時間和離開廁所的時間。
聽完渡邊幸真的發言,眾人的視線落在低頭不語的南智史身上,要知道在那個時間點以肚子疼不舒服去上廁所的男人,隻有南智史一人。
“南,難道你……”
“我承認我的確打開過,但我本來就對高爾夫不是很了解,以為那是正常現象也就沒有在意。”南智史神情自然地回答著,他目光直視鷹司宗介,反問道:“隻是打開沒有彙報並不違法吧,球童並沒有看到我把高爾夫球裝進去不是嗎?”渡邊幸真愣了一下,他仔細回想後有些擔憂地看向鷹司宗介,輕聲道:“鷹司警官,我的確看到他是檢查了裏麵的東西,那枚高爾夫球本身就在杆頭裏麵,他……他的確是實話,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