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方婆子才開了大門便見了主君,揚聲喚了一句,“老爺回來了!”
緊接著從外院進來當值的洪升家的也到了,“奴婢進來的時候二門才開,老爺今日怎麼這般早?怕不是想太太了?”
避無可避,江嶼歎了口氣,順著洪升家的話道,“昨夜我被皇上召去議事,你們太太懷著孩子,怕是等了許久才睡吧?”
“回老爺,因您讓周二傳了話,太太等到亥時中,奴婢想著您怕是歇在宮中了,便勸了太太先睡下,太太睡著以後奴婢才走的。這時候太太怕是還睡著,老爺不妨先進去?”
江嶼有些不自在的搖了搖頭,低聲叮囑洪升家的,“衙門還有事,我就不進去了,同夫人說讓她好好保養身子,我晚間再來看她。”
洪升家的對江嶼今日這般反常的三過家門而不入的動作弄得摸不著頭腦,卻還是應了下來,“是,老爺!”
洪升家的應下,江嶼鬆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榮錦堂的院子,趁著還沒有旁人看見,匆匆離去。
急匆匆的出了二門,江嶼便見周二已經候在原處,想起昨夜自己醉酒周二說走就走,害得自己釀下大錯,一時忍不住給了他一腳。
“哎喲!”周二本還困著,被這一腳直接踹醒了,忙衝著江嶼躬身行禮,“老爺,您這是……”
離了榮錦堂,江嶼已經鎮定了不少,也想好了該如何麵對吳汐。最後得出為免吳汐懷疑自己的一片真心,昨夜自己被撚香下藥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能瞞著。要讓吳汐知道自己也是被害者,撚香就不能好過,也該有個人給自己善後,當即便扯著周二到了牆角,吩咐了幾句。
周二還迷糊著,江嶼已經拍著他的肩威脅,“這兩樣事兒若是辦砸了,你也就不必跟著我了。”
“是,老爺放心,小的馬上找人去辦!”
有周二告假,江嶼回了前院書房將自己裏裏外外都洗了個幹淨,才又緊張的往榮錦堂走。
進二門的時候正好瞧見撚香被周二帶人堵著嘴拖出去,江嶼目不斜視的經過。
吳汐已經知道江嶼一大早在門外讓洪升家的帶的話,梳洗以後心情甚好的等著用早食,冷不丁又聽外頭傳來一聲,“老爺!”
“夫君不是去衙門了?怎麼這時候還在府裏?”見著真是江嶼來了,吳汐算了算時辰,已經過了卯時,頓時頗為震驚。
江嶼衝吳汐安撫的笑笑,揮退下人,又扶著她往內室的床上坐下,甚至還給她倒了一盞溫水。
本是要到桌上用早食,吳汐被江嶼這一連串的動作弄得無所適從,將茶盞放回小幾,到底對他問了一句,“夫君?”
方才想得再好,如今直麵吳汐,江嶼還是低著頭不敢看她,話幾次到嘴邊又咽下,內心萬分焦灼。
吳汐被他這般情狀弄得也多了幾分緊張,不自在的摸了摸肚子,猜測道,“夫君可是昨夜惹怒了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