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汐在上首坐了,先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角落處的撚香和扶歡一眼,才笑盈盈的對眾人道,“近日天氣轉涼,難為你們心裏想著我,都起來吧!”
幾個姑娘起身入坐,林姨娘則熟練的站在吳汐側首立規矩,這般就襯得底下站著的撚香和扶歡愈發顯眼。
吳汐照例問了四個孩子的衣食住行,敲打了貼身伺候的下人,又說起他們讀書進學的事,“老爺說了,三個姑娘還是要在家裏請先生教導,等找好了先生就開始讀書,這些日子萬不可懈怠。我的意思是,姑娘們漸漸也大了,琴棋書畫也要練起來,這一回還要請幾個擅長此道的先生,老爺也應了。”
三個姑娘對視一眼,眼裏俱是歡喜,起身應下,“是。”
“佑哥兒是男子,請先生、找書院私熟都要慎重,怕是也要等些日子。你大伯父交代你這幾日仔細溫書,不可玩物喪誌。”
因早起還有些犯迷糊的江佑慢一步才反應過來吳汐說了什麼,連忙起身應下,“是。”
接著又簡單的問了一句林姨娘,“姨娘在樨香院可還住得慣?”
“太太管家,自是萬般都好,妾就沒有住不慣的。”林姨娘歡歡喜喜的應了。
吳汐又道,“如今府裏地方大了,各處都要人照看,在禹州伺候的人也多是遣了出去。我想著還是要買人才好,你們各自院裏若是缺伺候的,這兩日就報到秦嬤嬤處,等買了人也好給你們添人。”
“是。”
固定的流程走完,吳汐吩咐三個姑娘和江佑先回去溫書。
等人走後,才掃了一眼屋中眾人,將目光定格在兩個從始至終都未出聲的人身上,疑惑道,“這兩個是?”
林姨娘極為上道,不等撚香、扶歡二人開口便道,“不說太太了,妾也是第二回見,說是老爺酒醉宮中賞下伺候老爺的宮女,一個叫撚香,一個叫扶歡。”
吳汐點頭,“既是宮裏賞了伺候老爺的,那便把本分做好就是,月例銀子就同我身邊的弄玉她們一樣吧。”
這樣的輕視,扶歡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太太,我們姐妹不是來做丫鬟的……”
林姨娘用無比誠懇的語氣問她,“不是來做丫鬟的?那是做什麼?”
扶歡到底還是沒法說出自己是來做妾的話,花廳裏一時安靜極了。觀察了那麼久,撚香已經知道吳汐在後宅的厲害之處,扶歡這個蠢貨,臉麵什麼的有什麼打緊?重要的是今天必須把名分定下來,否則她們日後可能就真成了下人了。
想通了以後,撚香拽著扶歡就跪下了,“回太太,奴婢二人是被皇上賜下服侍您和老爺的,日後若是能生下一兒半女為老爺開枝散葉,為太太分憂便是奴婢們的福分了。”
林姨娘嗤笑一聲,“早這麼說不就完了,昨日還給我灌迷魂湯說是來伺候老爺的,我還以為是來的兩個丫鬟呢!”
吳汐打圓場道,“好了,林姨娘也少說兩句,這兩位日後就是咱們府裏的通房了,你是做前輩的,該學會忍讓些。”
“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