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紙包得住的火,吳汐自然也知道了秦氏產子一事,雖說孩子身子不好,到底世子有後也是一樁喜事,吳汐當即就命人送了賀禮去。
而秦氏昏迷了整整三日才轉醒,守在床頭的丹桂一邊啼哭一邊將她昏迷以後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自然隱瞞了秦氏傷了身子的事。
其他暫且不論,當得知自己費了半條命生下的兒子有可能養不大時,秦氏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顯得沒有氣色,整個人都沒了生氣兒,語氣也是驚疑不定,“怎麼會………我不信……我不信……”
看著秦氏的模樣,丹桂心疼得直抹淚,勸解道,“娘娘莫急,大夫說往日也不是沒有咱們小主子這樣的,養得精心些,未嚐不能……”
“將孩子抱來給我瞧瞧!”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秦氏到底是保留了幾分清醒,冷硬的打斷丹桂。
“是!”丹桂打了個哭嗝,站起來就往隔間去。
片刻過後,秦氏便瞧見了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全身青紫、呼吸微弱、眼睛都還睜不開,她雖不會醫理,可也知道這是真的難以留住,當場就結結實實的抱著孩子哭了一場!
堂堂王府,吃穿住用無一不精致,怎麼就隻有涼亭她坐的那個凳子出事?若說不是人為,她絕對不信!這府中若是有人既不想自己生下孩子,又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涼亭用手腳,恐怕就隻有豔青一人了。豔青是王府家生子,奴仆們世代聯姻便是一張大網,不動聲色的做點什麼自然容易。可惜了,王妃、世子都查不出問題,沒有證據也不能拿豔青如何。
怪隻怪當日自己在處理豔青有孕一事上留下了把柄,如今竟也報應到自己孩子身上!今日之仇,她與豔青不死不休。
王府長史和鬆果一連查了整整十日,依舊沒有一絲頭緒,最後隻能草草結案。盧氏同齊瑾商議過後,處死了每日給涼亭換瓜果點心和給涼亭灑掃的下人。
和風齋
豔青用飯畢,領著小文在後院園子裏散步,等到四周無人方才開口道,“我家中姑母婆家小姑子的表外甥再過兩個月就要娶在王妃院裏做粗使的張婆子的幹女兒了,你記得給家裏傳話到時候要封個紅封。”
“是。”
“還有,我叫針線房做的舞衣可都做好了?如今秦氏要養身子還要照看孩子,兩個通房雪萍和雪怡又並不得世子喜歡,世子處就隻有我多上心了,大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了。”
“姨娘放心,奴婢都看著呢!”
不同於成王後宅的勾心鬥角,成王所帶領的大軍一路北上,勢如破竹,如今已經兵臨京都城下。
京城四麵被圍,新帝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連夜召集文武大臣進宮商討退敵之策,可惜無一人有良策,甚至朝中半數以上官員都主張開城投降。
新帝手執寶劍在殿上連殺兩個叫囂得最厲害的文官不許人再提投降二字,命文武官員靜坐殿中,一日想不出退敵之策一日不許歸家。
同劍拔弩張的宮中相比,城外成王的軍營又是另一番天地,上至將領下至小兵無一不是歡天喜地之態,成王的營帳內甚至已經擺好了慶功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