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妹妹多禮了,咱們坐著說話。來人,上茶。”吳汐鎮定的端坐在椅子上,態度溫和又從容。
知道對方並不排斥自己,陸氏心裏鬆了一口氣,麵上還是衝吳汐擺了擺手,“吳大人折煞民女了,民女站著說話就好。”
見陸氏堅持,吳汐沒揪著這事不放,隻開門見山的問道,“聽底下人說陸家妹妹想進府來做粗使?我想著陸家好歹也是名門望族,現下世道正亂,陸妹妹同家中失散生活拮據也是有的,如今雖一時困頓,日後尋到了親人也就好了,完全不必到我府上來受苦受累。再說,當日也給陸妹妹送了銀子,想必如今也還不至於都沒了,陸妹妹不妨拿去做些小生意?”
吳汐話音剛落,陸氏已經開始抹起了淚,“那銀子都用去給趙媽媽治病了,昨兒趙媽媽不堪病痛走了,餘下的銀錢辦了後事便不剩什麼了!陸家也不知何時才能尋到,我如今是再沒有臉麵來求吳大人接濟了,正好大人府中要粗使,我不求別的,隻求有片瓦遮身、衣食無憂便足矣。大人便允了我在府上做活吧!”
陸氏嘴裏說得再好,耐不住吳汐已經是到她同江峰的淵源,陸氏不是那等傻吃傻玩的,就憑當日江峰在流民堆裏拋妻棄子,陸氏同他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自家到底是江峰的同族,即便當日江峰犯錯,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自己這個當堂嫂的包庇陸氏來懲處,收了陸氏便意味著數之不盡的麻煩。
吳汐憐惜的看了一眼陸氏,搖了搖頭,“陸家妹妹的能力自然是不差,可我家裏卻隻是尋常人,讓陸妹妹屈尊做那些辛苦人的活計並非我所願,妹妹還是到別處去找活計吧!”
原以為十拿九穩的事竟然被拒了,陸氏心裏既震驚又難受。
“我……”
見她還要再說,吳汐立刻站起來上前握住她的手,“我知道陸家妹妹如今有難,一時想岔了做了錯事也是有的,隻一點,妹妹還是要多為自己著想!”
陸氏渾渾噩噩的出了江宅,她竟成了那個除了窩棚就無處可去的可憐女子。
陸氏如何吳汐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和精力去關注了,因為陸氏走後不久,白鷺匆匆跑來稟報,“太太,太太,哥兒起高熱了,您快去瞧瞧吧!”
就離開了這麼一會兒,旻哥兒就病了?吳汐再顧不得心裏的想法,腳步匆匆就往旻哥兒的所在去,邊走邊吩咐去叫府醫,後頭跟著一堆大氣也不敢出的丫鬟婆子。
緊趕慢趕,終於趕到旻哥兒的住處,隻見小小的一個人兒如今再不複往日的活潑,燒得麵試的通紅的躺在床上。
“旻哥兒——”吳汐連忙將孩子摟在懷裏,正要催催府醫,對方就前後腳的來了。
那人診了脈,又看了看旻哥兒的舌苔,這才同吳汐道,“哥兒隻是一時風寒入體,太太不必擔憂,老夫開個藥方,按藥方抓藥,保管藥到病除。”
吳汐鬆了一口氣,“如此便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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