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度和江嶼對視一眼,都知道成王既然召他們過來將事情攤開說,肯定是對魏山海麵臨的困境有了一定的把握。
即便如此,林玉度還是道,“王爺,防人之心不可無,魏山海手下畢竟還有許多兵士,若是咱們進城以後對方再反水那可就真是成了甕中之鱉。”
成王聞言沒說什麼,又看向若有所思的江嶼,“江大人怎麼看?”
“回王爺,且不提此事是否有詐,隻魏山海所提的條件下官就覺得實在是獅子大開口。若魏山海歸順以後,他手下的人還在他手下,難保不會是一時沉寂日後給咱們來個大的。再者,王爺莫不要忘了,咱們當年也隻是靠著十萬大軍和一塊封地才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有道理,魏山海手下本就有兵,日後有了封地還能收賦稅、開礦、經商養兵,若答應了他,日後豈不是成了本王第二?”成王有些氣急的拍了拍桌子,“差點就被那老小子繞進去了!”
石山撓了撓頭,開口反駁,“王爺,屬下瞧著魏山海那廝也不像是要騙咱們的。屬下和盧將軍特意去打探了許久,他那軍中的確是人心渙散,估模糧食也撐不了多久了。”
成王又問盧衡書,“衡書怎麼看?”
盧衡書左右看看才為難的開口,“屬下覺得諸位說的有理,還要請王爺裁決。
“既然不知道魏山海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那咱們就先同他耗著吧!他們隻有比咱們更急的。等他們什麼時候真的急了,也就知道他們的目的了。”成王一錘定音。
“王爺英明。”
從議事的營帳出來,江嶼同幾人打了個招呼就回去了。吳汐的信已經被燕七從傳信兵處取來放在書桌上,他一回去就迫不及待的打開封口看了起來。
禹州城裏近日沒有大事發生,信中除了一些夫妻家常的話,還附上了近日辦宴請的人家。
江嶼注意到其中就有從四品顯武將軍嫡女未婚先孕下嫁揚州江家舉人江嶺的消息。李將軍嫁女?這消息他在營中怎麼未曾聽說?江嶺一個小小的舉人又是怎麼攀上李家姑娘的?
現下天色已晚,隻能將心裏疑問放到明日去了。
到了第二日,還沒等江嶼尋個由頭去過問,便聽聞李將軍正在校場上發火,底下小兵練槍法的草人都被紮穿了三個。
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李將軍手下一個正六品的千總,今日一早就到李將軍麵前來恭賀嫁女,還語帶敬佩的說:“將軍行事低調,實乃吾輩楷模。咱們在營中竟一點都不知道將軍嫁女。若非家人送信,恐怕屬下還不知道呢。”
李將軍初始隻以為是那千總看錯了消息,亦或是寫信的寫錯了,隻雲淡風輕的衝那千總擺了擺手,“想是你看錯了,上回內人來信還說是要給家裏的姑娘定親。”
那千總困惑的張了張口,到底還是又問了一句,“可屬下媳婦兒說她還和屬下老娘去吃席來著,親眼瞧著李家姑娘穿著嫁衣上了花轎。她來往將軍家中多次,該不會認錯了人。”
李將軍心中沒底,對那千總道,“把你的家書給本將軍瞧瞧。”
“將軍請看。”那千總猶豫了一下,還是從衣襟裏將幾張信紙取出遞了過去。
李將軍一目十行,一臉的難以置信,隨後拎著自己慣用的槍一言不發地到了校場練槍法。
圍觀的眾人悄悄的四處打聽。
“怎麼回事?李將軍家的女兒真的嫁了?”
“那我咋知道,他一個做父親的如今也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