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長青心中一陣快意,王爺的側妃又如何?還不是不知廉恥的要同自己在一起。
徐氏今日身上擦了香粉,季長青一時有些意亂情迷,緩緩將手放到徐氏腰間,黑暗中卻隻摸到冰涼的瓷器。
“這是什麼?”
徐氏輕輕靠在季長青胸前,溫聲細語道,“青哥忘了?這是咱們在惠覺寺一同摘桂花釀的桂花釀,當日你將它埋在桂花樹下,我來的時候就將它挖了出來,如今帶過來同青哥共飲。”
季長青攬著徐氏,吻了吻她的鬢角,“難為你還記得。”
“我心中無時無刻不在念著青哥,又怎會忘記你最愛的桂花釀?隻可惜此處沒有酒杯。”徐氏看著季長青的眼睛波光粼粼,情意綿綿。
季長青被這雙眼睛晃了眼,伸手從徐氏手中拿過酒壺,就著壺口將酒水倒進口中,動作間帶著一股豪氣,飲過兩口後,季長青放下酒壺輕笑,“的確是好酒!”說著又將就酒壺遞給徐氏,“你也喝些。”
徐氏接過酒壺,咬牙強笑道,“我這兩日吃著大夫配的丸藥,大夫囑咐不許飲酒,怕是要辜負青哥的美意了。”
因著夜色的掩蓋,季長青並未發現徐氏說話間神態的不對。他又說起成王的事,“王爺近日愛重軍師和江大人,已經許久未曾找我議事了,我如今連王爺往何處用兵都不知,白做著參議的活兒,宜兒你可要幫我,等我日後在王爺麵前有了實職,你才有依靠。”
徐氏心中著急那酒的藥效怎麼還沒出來,一麵憂心自己私會季長青被人察覺,一麵還要同他虛以委蛇,腦子裏已經成了一團亂麻。
正要開口應下季長青,熟料他一手捂著肚子,嘴角慢慢滲出黑血,雙手死死掐住徐氏的腰,語氣虛弱,“你……你竟敢給我下毒!”
徐氏知道對方已經毒發,心裏再無一絲憂心,取而代之的全是暢快,她用力掙脫季長青的手,笑盈盈的點頭,“是我下的,青哥,誰叫你要來招惹我呢?我是王爺的側妃,你是慕僚,若叫旁人知道咱們暗通曲款,不隻是咱們,我徐氏一族也要陪葬。你就當是我膽小吧,畢竟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且放心去吧,這毒無色無味,即便是最厲害的大夫也驗不出來,等到明日若有人發現你的屍身,仵作便會判定你猝死。這是我為你安排的歸宿,你千萬莫要怨我。”
季長青如今才知道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本以為徐氏是自己牢牢握在手中的小雀,沒想到卻是能毒死人的馬蜂。早知如此,當日他怎麼也不會去勾搭徐閣老家的嫡長孫女,可惜他已經沒有後悔藥可吃了。
看著季長青的屍身,徐氏定了定神,右手握緊手上的酒壺,用左手掀開一角簾子往外看了看,瞧見四處都沒有旁人才飛快的閃身而出,低著頭順著來時的路原路回去。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盧衡書和林玉度就在暗中盯著她,隻是夜色昏沉,徐氏作丫鬟打扮又刻意低著腦袋,兩人都隻以為她是徐側妃身邊的丫鬟。為了放長線釣大魚,盧衡書和林玉度都沒有派人將她拿下。
徐氏一路有驚無險的回了自己的營帳,碧草已經等得心急如焚,見著自家主子,忙給徐氏換衣裳、拆發髻,“娘娘快些把衣裳脫了,可不能叫人知道您和奴婢調換了衣裳出去……”
沒等碧草說完,徐氏就死死的拽住她的手腕,“碧草,你家和你二叔家裏上下十餘口人都是徐府的家生子,在徐府當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