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人之間的火氣一觸即發即將大打出手的時候,一道嚴厲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住手!”
一臉怒容的秦氏和全身虛弱、頭冒冷汗的豔青同時往出聲處看去,門口站著的正是王妃盧氏的心腹鬆果,此時對方正冷冰冰的看著自己。兩人同時收回已經伸出去的胳膊,不說話了。
鬆果並不在意眼前掐得跟烏眼雞似的兩人,見她們停了手,並未多說什麼,隻麵無表情的對秦氏道,“秦側妃,王妃娘娘要見你。”
秦氏忙理了理有些有些散亂的鬢發,笑著同鬆果搭話,“多謝鬆果姑娘傳話了,我這便過去。”
看見兩人的背影,豔青好不容易積攢下的一口氣也泄了,雙腿一軟就要倒在地上,好在叫身旁的婆子扶住了,又將她架到床上,“豔青姑娘,您這又是何必呢?孩子沒了,身體卻是自個兒的呀!養好了身子,還怕沒有孩子?再說了,您說秦側妃害您沒了孩子可有證據?若是沒有,這樣的話還是莫要再說了。”
一直服侍豔青的丫鬟也開口勸,“是呀,姑娘,您如今隻是通房,同秦側妃硬碰硬是要吃虧的,好在方才鬆果姐姐來了。”
豔青終於繃不住了,拉過被褥蓋在臉上失聲痛哭,“嗚嗚嗚嗚——”
她何嚐不知道不一定是秦氏害了自己,可世子後院就這麼幾個人,隻有秦氏位列側妃又得世子寵愛,日後不定就是世子妃了,既然自己已經失了孩子,若能借機拉秦氏下馬,也算為日後掃清了障礙,可惜了,到底是棋差一招。
秦氏一路跟著鬆玉到了山莊的一處大堂,上首依舊坐著臉色陰雲密布的成王妃盧氏,下首一個身上被鞭子抽出好幾道血痕的丫鬟跪伏在地,看不清她的模樣。
見此情景,秦氏的心顫了顫,隨即想到自己早先的安排和布置,隻要自己不露餡,誰又能抓住她的把柄呢?眨眼間,秦氏的心已經定下來了,麵上依舊是一副緊張的樣子。
“臣妾給王妃娘娘請安。”
盧氏並沒有叫起,反倒不冷不熱的問道,“秦氏,你可識得這丫鬟?”
秦氏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扭過頭去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丫鬟,此時她已經顫顫巍巍的抬起了頭。
秦氏看著她,思索片刻,“回娘娘,這丫鬟雖不是臣妾院裏的,可臣妾卻覺得有幾分眼熟,想來是見過的,可惜實在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你果真不識得她?可她卻指認你用銀子收買她在傳菜的時候給豔青下藥。”
不等秦氏回話,那丫鬟就一邊磕頭一邊哭喊著求饒,“奴婢所說句句屬實,一切都是秦側妃指使,奴婢隻是聽命行事,求王妃娘娘饒命啊!”
秦氏眼神冰涼的看著地上磕頭的丫鬟,嗤笑一聲,“王妃娘娘容稟,臣妾大小也是世子爺的側妃,平日提飯都有底下人去做,又從何處去收買一個名字都不知道的膳房傳菜丫鬟來下藥呢?臣妾手上也不是無人可用。”
盧氏也知道僅憑這小丫鬟的一麵之詞還不足以將秦氏定罪,遂和氣道,“此事恐怕另有隱情,難為你禮數周全,快些起來說話吧。鬆玉,看坐。”
“是。”
秦氏什麼也沒說,在貼身丫鬟的攙扶下起身往紅木靠背椅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