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嬸娘歎了口氣,“還能如何?如今到底不是在揚州族裏的時候了,往日族裏出了這樣的狗東西,那可是要受族規處置的。禹州城裏現下就咱們三家老的、小的、少的,那是兩個從流民堆裏滾出來的壯年男子,手上又有兩個護衛,你叔父的意思是咱們什麼也不問,好好將他們送出府去,叫他們自立門戶,日後也不再往來也就是了。”
“唉!就是可憐峰哥兒媳婦,所嫁非人。”
“是啊!還不知道陸家二老聽說了要如何傷心呢。”
五房客房
江嶺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門外有五房的小廝敲門,“堂少爺可是醒了?洗漱的熱水已經備下。我家老爺和少爺在前廳等您用早食。”
聞言,江嶺一下子就清醒了,三兩下將床頭的幹淨衣裳穿好,打開房門。
那小廝端著銅盆進來,“給堂少爺請安。”
“嗯,可有瞧見我兄長?”
“峰堂少爺晨起就在院子裏坐著,現下還在呢!”
江嶺洗了把臉,將頭發理了理,出門就見著一個人在院子裏的石凳上靜坐的江峰。
“大哥,寧叔父和峙堂弟在前廳等咱們用早食,咱們這就去吧。”
江峰什麼也沒說,站起來同江嶺一道走,隻是走著走著江嶺就走到了前麵,江峰隱晦地看了一眼自己跛著的右腳,又看了一眼無知無覺的江嶺,心裏想著,往日都是自己這個做大哥的走前,江嶺隻有跟著的份,如今竟然掉了個個。嗬!這是哪門子長幼尊卑?他的弟弟他知道,從當日父親叫自己拋下陸氏到後頭父親墜馬他們拋下父親,他這個自小被譽為正人君子的弟弟可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別說當時父親墜馬江嶺想著拉一把,哼,那馬沒人掌控,會自己跑嗎?他這個弟弟啊,骨子裏同他一樣,是個自私涼薄的,隻是往日比自己裝得好罷了。
兄弟二人趕到前廳的時候,江寧已經帶著江峙在桌上坐了許久。
“給叔父請安。”
“見過二位堂兄。”
“峰哥兒、嶺哥兒來了,都餓了吧,先用飯吧。”江寧慢悠悠的開口。
江嶺想說什麼,見江寧他們已經開始執起筷子用飯,到底也不好再開口了。江寧父子二人則是將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發揮到了極致。
等到用完了飯,江寧、江峙、江峰、江嶺一人捧著一盞清茶在另一側的花廳坐著說話。
照樣是作為長輩的江寧先開口,“峰哥兒、嶺哥兒,這兵荒馬亂的,你們怎麼不好好待在京中,瞎跑些什麼?還有峰哥兒的腿又是怎麼傷的?”
江峰正要說話,江嶺又搶了先,“不瞞叔父說,如今進京的路上都是些打砸砍殺人的流民,大嫂和父親就是死在流民堆裏,大哥也傷了腿再不複往日光彩,我們兄弟好容易走到京城,卻無人舉薦,出頭之日遙遙無期,萬般無奈之下隻能計劃著到禹州來找叔父和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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