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進了榮錦堂正房,夫妻兩個在貴妃榻上坐了,下人端茶上來,見主君、主母要說話,又跟著屋中人自覺的退出門去。
江嶼將徐家的事和今日成王同世子的話竹筒倒豆子一般同吳汐說了。
“徐二老爺沒了?徐閣老也摔著了?”
江嶼點頭。
“徐閣老年紀大了,這一摔恐怕是就要不好。徐家孫子輩雖有兩個已經有了功名,可到底都還未出仕,徐大老爺又是個常年修道,不通事故的,徐閣老若是有個萬一,徐家日後怕是連一般的官宦之家都比不得。”
江嶼歎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徐閣老若是借著這一遭好好靜養,從此不再過問朝堂諸事,一心教養孫輩,徐家日後還能起來。怕就怕他身子養好了又不甘心於此。”
“到底是做閣老的,想來心中自有一杆秤,夫君還是莫要憂心了。”
江嶼想起當日在成王巡視的路上徐閣老同自己說的話,到底將心中那抹擔憂壓下了,“為夫還記得夫人曾說,日子總是朝前看的。徐家熬過了這一段就不怕了。”
此時成王世子齊瑾已經到了徐家,徐家當家的徐大太太賀氏忙迎出靈堂。
“徐賀氏見過世子,世子安。”
“徐大太太有禮了,我替父王來祭拜徐大人。徐大人為民而死,父王與我甚是痛昔,萬望節哀。”
徐賀氏抹了抹眼角的淚,引齊瑾入內,“多謝王爺、世子垂愛,你裏麵請。”
齊瑾在靈堂上了香,又寬慰了兩句一動不動跪在蒲團上默默流淚的徐二太太徐王氏。徐王氏沒給他一個眼風,眼裏隻有上頭夫君的棺槨。
齊瑾又帶著府醫去看徐閣老,徐賀氏站在公公床前啜泣,聲音裏都帶著絕望,“父親自摔下台階就一直未醒,已經找城中大夫瞧過,他們都說父親這是年事已高又受了刺激,又摔了一跤傷了頭,恐怕是要中風了。”
“大太太放心,今日帶來的兩個府醫都曾是太醫,醫術高明,也瞧過不少病患,還是讓他們給閣老大人瞧瞧吧。”
話說到這個地步,徐大太太賀氏也隻能同意了。
兩個府醫各自都把了脈,又看了徐閣老的舌苔,趴在他的胸腔處聽心跳,糾結了半晌,才向齊瑾回稟,“閣老大人確實是有中風的風險,一切還要等到他醒來再看。如今隻能先喝藥調養著。”
齊瑾叫兩個府醫開了藥方,又給徐家留下一堆滋補的藥材,才帶著人回去。
送過齊瑾,徐賀氏立刻返回徐閣老的屋子,“快,把父親身上的銀針取下來。”
屋裏都是心腹,跟著她的一個幹瘦幹瘦的小丫頭忙上前去取針。
徐賀氏雙手合十拜了拜昏迷的徐閣老,口中喃喃,“父親大人千萬莫怪兒媳,此事全是夫君的主意,兒媳隻是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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