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江嶼清了清嗓子,看她一眼,“這時候都還不睡,夫人真想知道?”
“快說!”吳汐在被子裏輕踹了他一腳,“別賣關子。”
“那為夫就同夫人說了。徐閣老此人農家出生,年過二十才中舉,二十五中進士被當時的戶部侍郎孫大人榜下捉婿,可惜他在翰林院任庶吉士三年後卻未能留館,被派往岷縣任縣令。隨後徐閣老輾轉幾處任地,靠著孫家族裏的關係和自己的政績一路高升。等到孫大人任戶部尚書的時候,徐閣老直接被調進了京中任戶部主事。”
“嘶——,夫君的意思是徐閣老是靠著孫家才有今日?”
“並非如此,徐閣老的才華學識是公認的舉世無雙,否則也不會得到天下學子的敬仰,為夫也不會拜其為師,孫大人也不會榜下捉婿,他更不可能坐穩閣老這一位置。隻是與此人相處久了就會發現他不通曲直、不會為官,在官場上明裏暗裏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若非靠著孫家,當年也是坐不上閣老之位的。因此後頭孫家倒台,徐閣老在朝堂上被劉首輔、衛國公兩派二十餘年壓得沒有一絲火星。”
聽了這段往事,吳汐著實消化了許久,“可是夫君還是沒說為何徐閣老如今在成王處受冷落了?”
江嶼擰著眉,沉默半晌,似乎也沒有想明白,隻好說出自己還未被驗證的判斷,
“想來是成王想靠著徐閣老在文人中的名聲招攬人才,卻發現徐閣老不似傳言中的光風霽月,甚至還想送孫女進府走劉首輔、衛國公外戚的路子。不過這些都是為夫的猜想,也沒有實證,夫人還是早些睡吧。”
其實不僅江嶼是這樣想,吳汐心裏也是一個想法。
夫妻二人此時都不知自己已經摸到了真相的邊緣。
另一邊
成王同成王妃盧氏回了主帳立刻吩咐手下信重的武將調集人手,在景山四周設明、暗哨加強戒備。
距成王主帳不遠處的一處帳子裏,徐側妃捂著帕子直哭,陪嫁的碧草勸了半晌才哄得她願意洗漱睡下。
躺在床上,徐側妃又想起方才同季長青說自己願意拋下徐家嫡長孫女、成王府徐側妃的身份同他私奔,趁著今日眾人飲宴、天色又黑、景山又大,兩人偷跑出去一時半刻也無人能追得上,等風頭過去,再尋一處無人認識的地方過男耕女織的日子。
她一腔情意,可季長青卻說如今他在世子身邊做幕僚,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讓她繼續在那深宅大院裏熬著,讓她繼續等他。
徐側妃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她不想叫季長青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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