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冬狩正緊鑼密鼓的預備著,江嶼卻在回府以後給吳汐透露了一個消息。
“什麼?那人被王爺送給世子做幕僚了?”
江嶼一麵小心的抱著“咿咿呀呀”要扯他頭發的旻哥兒一麵同吳汐說話,“那人姓季,名長青,號鶴雲。他原在惠覺寺做居士,惠覺寺住持知道他看星象的本事才舉薦給王爺。這人倒真有幾分手段,連著好些日子都測對了天氣,王爺極為推崇,正好世子手下缺人手,就將他薦給世子了。”
“隻是這人既然和徐側妃有過一段,就該好好躲著,為何還要上趕著投到成王門下?總不能真是為了徐側妃吧?既能被成王看中,想必不是個沒有心計的!”
“嘶——”江嶼費勁兒的將長發從旻哥兒手裏奪回來,無視對方骨碌骨碌的的大眼睛。
“夫人說的是,為夫派人查過,此人是近一年來才出現在惠覺寺的,來曆已經追查不到。雖沒有證據,可依我之見,這人恐怕是旁人派來的奸細。”
“此事涉及王爺後院,夫君……”
“夫人放心,沒有證據我是不會向王爺、世子稟告的,免得打草驚蛇。隻是如今知道要與此人共事,免不得要探查清楚些。日後若真有什麼軍機大事,還是要勸著世子避著這人。”
“夫君心中有數就好。”
搖落霜天百草空,羽林年少灞陵東。彎弓射殺平原鹿,笑入吳姬酒館中。
到了冬狩這一日,吳汐早早的起來洗漱、換衣裳,隨後帶著穿戴整齊的江芳、江芸坐馬車到成王府前等著跟在成王妃車駕後頭一同出發。
這回江芳、江芸依舊同吳汐坐一駕馬車,陪坐的另還有一個洪升家的。自打從府裏出發,江芸都是一副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樣子,隻要她不主動開口,吳汐就當是沒瞧見。
眼見馬車成王妃的車駕已經出發了,江家的馬車也動了起來。江芸終究還是沒忍住,小心的抬臉問吳汐,“母親,咱們出門怎麼不帶寶姐兒和佑哥兒?”
自打馮姨娘去了,江芸在府裏明裏暗裏受了林姨娘母女不少欺負,雖不敢動手,口頭貶低幾句還是有的。為了不顯得孤立無援,她就將寶姐兒拉進了自己的陣營,寶姐兒也願意捧著她,這些日子兩人常常都是形影不離,如今沒了寶姐兒,她一時還真是無法習慣。尤其是上回寶姐兒得知她們去了成王府更是用幫江芸寫一月的課業為由求著她給吳汐進言。
洪升家的見吳汐不說話,看了一眼江芸,說道,“想是二姑娘年紀小忘記了,咱們府上統共就您和大姑娘兩位姑娘,寶姑娘、佑少爺兩個都是二房的,咱們家的交際應酬太太自然是帶著兩位姑娘的。日後若是族裏的交際自然也是要帶寶姑娘、佑少爺的。”
車廂裏一時安靜極了,吳汐瞥了一眼漲紅著臉的江芸,又看了一眼臉色發青的江芳,嘖,這兩個是又要開始了?
冬狩安排在禹州城外的景山,成王妃帶著女眷們浩浩蕩蕩趕到的時候,山下已經提前紮好了一片大大小小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