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嶺不再理會他,邊說邊往外走,“現下米糧價貴,弟弟就不打攪了,大哥還是快用飯吧!”
果然到了第二日一早,江嶺就叫張大、魏五將江峰抬上馬車,不顧他的叫喊,徑直往京城去。
江嶺進城以後一路打聽總算尋到康仁坊的李府,這時候身上也沒有拜帖,他直接給了門房二兩銀子賞錢,叫他進去通傳。
李江氏此時正在內院焦頭爛額的撥著算盤,嘴上也不空閑,“真真是京城大居不易,這才過了多少日子,米價又翻了一倍,憑著你們老爺那點俸祿,想來過不了多久,咱們都得上街上要飯……”
“太太,門房通傳說是您娘家江家四房兩位堂舅老爺在外頭來了。”
李江氏撥算盤的手頓了頓,眉毛打了個結,“怎麼是四房?不是二房?莫不是門房的人認錯了?”
江嶼最後一回給她寫信還是夏伏天揚州許久無雨的時候,他說恐糧價要漲,讓她囤糧,當時她也是半信半疑。後頭南方大旱,外頭兵荒馬亂的,弟弟一家子也杳無音信,她真是日日懸心。如今在揚州的四房找上門來,必是會有他們的消息。
“快,把人請到花廳去。”
李江氏匆匆趕到花廳的時候,著實是叫灰頭土臉的江峰、江嶺二人嚇了一跳,猶記得當日回揚州給母親奔喪,這兩人還是一副金貴公子的模樣,怎麼如今……
“峰堂弟的腿這是怎麼了?”
江峰躺在用門板製成的載輿上,聞言偏過了頭。
“堂姐安好!大哥他……”江嶺施了一禮,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挑挑揀揀的同李江氏說了。
李江氏聽見江嶼一家平安,改道去禹州時長長的鬆了口氣,聽到四房叔父、弟媳死在流民堆裏、江峰腿斷的時候,又提起了心,“人死不能複生,兩位堂弟節哀,到了這番境地,都是要朝前看的。我問一句,兩位堂弟是想在京中求醫?”
“是,咱們初至京城,人生地不熟的。還要請堂姐為咱們同堂姐夫美言幾句,若堂姐夫有人脈能替兄長搭上太醫的線最好,若不能也求堂姐堂姐夫給咱們說一說京中都有哪幾位名醫。無論成與不成,江嶺我隻有謝堂姐堂姐夫的。”
李江氏歎了口氣,“你們堂姐夫這時候還在衙門,待他回來,我親自替你們問問。想來你們初來乍到還沒落腳的地方,我命下人收拾出兩間客房,兩位堂弟先下去歇歇吧。”
“勞煩堂姐了!”江嶺俯身行了一個大禮。
送走江峰、江嶺,李江氏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她是知道自家夫君有幾斤幾兩的,太醫院恐怕是不成了,找兩個京城裏醫術好的大夫倒是好找。隻是看這樣子,江峰的腿恐怕是不好治啊!可惜了,原來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日後恐怕就要一蹶不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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