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石山的稟告,成王沉默了許久方才開口,“同徐家有聯係?那他怎麼會正好出現在城外,又正好救了本王?救了本王為何又不露麵?”
“這,聽聞江大人同其夫人伉儷情深,江夫人素來喜歡在莊子上小住、遊玩,江大人當日出城是預備買地新建莊子的。遇到王爺前,江大人已經同中人定好五百畝的山地、荒地了。當日江大人還帶了江家五房的堂弟江峒,江峒也買了兩百畝的荒地。”
頓了頓,石山又道:“至於為何救王爺了不露麵?屬下覺得恐怕是江大人怕見到徐閣老吧?畢竟文人都好麵子……”
前半部分成王心中已經信了,後半部分還是半信半疑。
“江嶼既救了本王,本王心裏自然會記得,隻是以他往日同徐閣老的關係,咱們恐怕還要觀望觀望。他既能在袞州同劉、衛兩派博弈許久還能全身而退,想必是有其過人之處。正好本王要的不是徐閣老的弟子,而是能為本王出謀劃策的能人!且看往後吧!”
“是,那屬下繼續派人盯著江家?”
“去吧!”
石山退了出去,盧氏正好領著鬆玉端著黑漆托盤從外頭進來。
“王爺,該吃藥了!”盧氏從鬆玉手上的托盤裏端出藥碗,柔柔笑道。
成王抿了一口,“這藥還是江家那個?”
“是,府醫說江家的大夫醫術在他之上,王爺用這方子正合宜,就不另開藥方了。”盧氏一邊喂藥一邊道。
成王沒說什麼。
盧氏喂完藥,用帕子給成王擦了嘴,略有些為難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怎麼了?”
盧氏一臉憂心的站了起來,“卻有一事要討王爺示下。按著日子,再有半月徐家妹妹就要進門了,她又是閣老孫女總是要有幾分體麵,妾身原還想著請王爺去親迎,如今王爺的身子……”
“王妃糊塗了,她即便是閣老的孫女,如今也隻是本王的側妃。按照大齊的規矩,側室入門本也沒有家主親迎的道理,她也該守著本分該如何就當如何。”成王皺著眉,一臉無奈的打斷成王妃。
“臣妾失言,王爺恕罪。”
成王歎了口氣,朝盧氏伸出手,盧氏頓了頓,站起來將手放了上去。
“坐!”
盧氏在床沿坐了,“王爺。”
成王衝她溫和的笑笑,“月兒,咱們是多少年的患難夫妻。就蕃這十五年,本王後院除了大婚以前收的侍妾和通房,就隻你一個,你大可放心,日後不論後院有多少個徐氏,在本王心中她們都越不過你!你才是能同本王白頭偕老的王妃!”
“王爺!”盧氏眼含淚光,低下頭輕輕靠在成王的胸口,“有王爺這一席話,臣妾再不想旁的了。”
成王伸手摟住盧氏。
……
窗外秋色已深,淡黃的落葉隨風而下,一小片飛進了窗子。
江嶼正看著吳汐畫禹州城外莊子的樣式,卻總覺得越看越熟悉,“這是……咱們揚州城外的莊子?”
“是,我瞧著喜歡,夫君就按著這個建吧?山上還要有果樹,有竹林,湖裏有魚蝦蟹和蓮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