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玉忙勸道,“王妃,她一個妾室怎能和您相提並論?如今不過是王爺看在徐家徐閣老的麵上給了體麵,等她入了門還不是要給您行禮問安?”
“正好王分吩咐兩宜院要修整,鬆玉啊,咱們可得好好歸置。”最後的兩個字,盧氏是咬著牙說的。
鬆玉習以為常,臉色絲毫不變,“王妃放心,兩宜院的一磚一瓦,一花一草奴婢都會叫人好好規置,保準徐側妃挑不出一絲兒錯。”
“嗯,你派人到徐家去告訴他們吉日吧!”
“是。”
徐府
送走成王府派來的人,徐大太太立刻派人將嫡長女徐宜叫了過來。
“女兒給母親請安!”
“白果,帶她們都下去,宜姐兒過來坐。”
片刻功夫,屋裏就隻剩下徐大太太母女兩個了。
“母親可是有事要同女兒說?”
徐大太太握著女兒的手,又輕柔的摸了摸她的臉,到底沒有忍住哭出了聲,“嗚嗚嗚,我可憐的宜姐兒啊!怎麼就被你祖父送到成王府去了呢!日後怕是大紅也穿不了了!”
徐宜也是抹淚,“母親,便是咱們不願,如今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成王看中祖父在文人中的名聲,祖父這些年被衛國公和劉首輔打壓隻能做些編書的活,如今又被排擠出京,自然要想方設法在成王處站穩腳才能維持家族昔日的榮耀。把我送過去成王滿意,祖父滿意,咱們的想法又值當什麼?”
徐大太太沉默了許久,最後用手上的帕子胡亂的抹了把臉,語氣強硬,“方才王府來人說婚期定在兩個月後,宜姐兒,你放心,母親多給你賠嫁,定叫你風風光光到成王府去。我女兒便是正妃也做得,到底是委屈了。
這些日子城門外流民越發多了,城門處除了每日拉貨的商戶,旁人一律不許進出。吳汐也隻能停了去惠覺寺和法雲寺禮佛。
江嶼每日除了教導江峙、江一舟之外,就是帶著他們在城中茶樓、戲樓、酒樓閑逛,禹州的茶樓常有文人雅士辦詩會,幾人偶爾賦詩一首,還混出了才名。江嶼也結交了不少禹州城內的讀書人,其中就有兩個官宦人家的子弟。
又是一日晚間,江嶼回府陪吳汐用飯。
吳汐替他盛了一碗明目湯,“夫君多喝些,這些日子早出晚歸實在是辛苦。”
江嶼伸手接過,“夫人不必憂心,以文會友,雅事一樁,我是樂在其中。”
“夫君可是有什麼想法?”
江嶼放下手上的湯碗,認真的看了一眼吳汐,“也同夫人說一聲,成王近日不會起兵,咱們慢慢來就是。太過著急,反倒適得其反。”
“夫君如何得知?”
江嶼神秘一笑,“夫人也是在禹州城內走過幾回的,禹州百姓可同昔日的揚州百姓有什麼不同?”
“百姓哪有什麼不同?不過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罷了!”
“是,禹州城內百姓同揚州百姓並無不同,都是安居樂業。近日為夫可是將成王盔下武官的府邸都安了眼線,夫人可知除了兩位武官不在府中,旁的都在城中。”
“夫君是說,若是備戰,武官們此時必不會還在城中消遣?”
江嶼點頭,“再有,如今外頭大災又大疫,地裏的莊稼也被飛蝗吃完了,籌集大軍的糧草也不易。便是成王早年就存有糧草,如今怕也是杯水車薪,不夠幾十萬大軍開拔的。另疫病傳人極快,防不勝防,一旦大軍出了禹州駐地,隨時都有染上的風險。這般,成王起兵怎麼也要等外頭恢複了些許元氣”
“夫君說的有理。”
“今日還聽聞的一事,成王納側妃入門的日子就在兩月後,徐二哥又升了兩級,原還想著老師是有苦衷,迫不得已才同我說那些話,不想……”
“夫君莫要再想了,咱們同徐閣老一家要走的路不同,便是往日夫君得了閣老大人幾分照顧,日後想法子還回去就是。日日惦記著,沒病也要憋出病了!”吳汐放一下筷子,勸道。
江嶼應下,“夫人放心,我並非那些鑽牛角尖的,此路不通,換一條便是。就是可歎閣老的嫡長孫女竟然要被送出去為妾了,日後老師在文人之中恐怕要抬不起頭了。”
“文人之中最看重名聲,徐閣老如今也是糊塗了。”吳汐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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