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事就是要藏錢。無論是江家家產還是吳汐的嫁妝,其中的金銀珠寶都有不少。最好辦的自然是換成方便攜帶的銀票,可是如今外頭時局又不穩,倒不如金銀來的安心,可成箱成箱的金銀也不是這麼好搬運的。
“金銀也就罷了,那些古董字畫、頭麵擺設可都是有價無市的,如今若是都換了錢財,日後無論是否有大旱,咱們都是要後悔的。”吳汐一麵珍惜的摸著手上的羊脂玉鐲一麵同江嶼說話。
江嶼沉默良久。
吳汐又道,“近些年置辦的倒也罷了,那些祖傳的古董物件、孤本的可都是家族傳家的底氣,總不能都換了銀子吧?”
“咱們不換!日後還不定如何呢。”江嶼終於開口了。
“不換?”
此時的江嶼神色輕鬆,沒有一絲為難的地方,“咱們藏起來。”
“藏到何處?夫君可能保證旁人都尋不到?”
江嶼語氣篤定,“狡兔尚有三窟,咱們自然也分幾處藏寶。我與夫人名下的莊子皆可藏一些以防日後。”
吳汐想著萬一有事能保住一點是一點,當下點頭應了。
“此事越早辦越好,夫人這兩日就清點清點庫房,將要帶走藏起來的都寫個冊子。三日後為夫帶人運走。”
“夫君放心吧!”
最重要的三件事,夫妻二人都商議完了,後頭的事也不急了。畢竟如今還隻是連著四個月不下雨反常了些,旁的也沒什麼,若要準備旁的還是要先看看日後再做打算。
暗地裏進行的事都緊鑼密鼓的無人得知,明麵上江家除了為著江嶼仕途在京城置辦大宅子,提前搬運家具、擺設上京,孝期滿後舉家進京的流言一片風平浪靜。
林姨娘和江芳、江芸姐妹依舊每日到榮錦堂請安。
“太太,妾身聽底下人說咱們家已經在京城置辦了大宅子,過兩日就要提前搬運家具、擺設上京,等孝期滿後還要舉家進京?”
吳汐粲然一笑,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喜悅,“是呢!說來咱們孝期也就隻剩下兩年了,你們老爺有徐閣老留下的人脈支撐,十之八九是要高升。一則如今京裏的房價水漲船高,早些買了也能省心。二則未免屆時升到京裏咱們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還是買房置地提前布置安穩些。隻是到底還沒真的的收到任書,你們可萬萬不要出去張揚。”
“哎呀呀!太太既這麼說想必也是八九不離十了。妾身還從來未曾想過有這個福氣能到京裏去走一遭。”林姨娘嘴都樂歪了。
“怪道說這幾日母親身邊的秦嬤嬤她們將那些打牌吃酒、偷奸耍滑的通通都抓了起來攆了出去,原是為了舉家進京呀!”看得出來江芳極為盼著進京。
“是呢,咱們雖說是要進京,可也不是拖家帶口的府裏的下人都帶,總要挑練著那些勤快、能幹、機靈的帶走。”吳汐耐著性子解釋。
江芸身後站著已經打扮一新的孫婆子,她語調輕快,“母親裁的都不是貼身的丫鬟、婆子,女兒身邊就三兩人盡夠了,若是還要裁,就先從女兒院裏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