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升家的走後,蓮嬤嬤小心翼翼的伸手拿起那個瓷瓶,轉頭問吳汐,“太太,奴婢將它扔出去?”
吳汐靜靜的看著這個青花瓷瓶,毫無征兆的笑了。
秦嬤嬤看了吳汐一眼,從蓮嬤嬤手上拿過瓶子,“這東西扔出去被人瞧見也是個麻煩,還是奴婢尋個隱蔽的地方放起來吧!太太放心,奴婢藏的地兒保準無人能找到!”
吳汐什麼也沒說,任由秦嬤嬤將瓷瓶收進袖裏出去了。
兩刻鍾後,秦嬤嬤回來了。
吳汐已經恢複了平日一貫的溫和,“開春了,說起來馮姨娘已經去家廟快有一年了吧?”
蓮嬤嬤點頭應了一句,“是呢,太太。”
“想來馮姨娘在家廟日子也過得清苦。不過怎麼也比不過貧苦人家,這幾日山上蘑菇、野菜多了,多少人都靠著這一口填飽肚子活命呢。”
秦嬤嬤腦子轉了幾道彎,福至心靈開口,“奴婢倒是記得幼年也曾在山上摘過蘑菇,雖回家以後被娘親扔了半筐有毒的,但餘下的味道的確鮮美。”
見秦嬤嬤聽懂了,吳汐笑眯眯的又道,“聽聞李媽媽今日有事家去了?”
蓮嬤嬤這回極有眼力見,“是呢!說來也是可憐,她也沒什麼後人,日後養老隻能靠她那侄兒,可惜那是個濫賭的,聽聞今日一早就被賭房要賬的人打了個半死,嚇得李媽媽匆匆包了幾塊銀子就要去救他的性命。”
不等吳汐說話,秦嬤嬤已經擺手道,“嘖嘖,這賭坊要賬可是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的,這李媽媽去照看她侄兒可千萬要仔細啊!”
遠在家廟的馮姨娘和正在照看侄兒的李媽媽隻覺得自己被人盯上了,忍不住背後一涼,扭頭往四周看了看,卻什麼也沒瞧見。
又過了四、五日,吳汐手裏拿著一枚絡子,抱著旻哥兒逗樂,屋裏一片歡聲笑語。
“太太瞧瞧,咱們哥兒這雙眼睛多機靈,日後指定是個百步穿楊的大將軍。”四喜樂嗬嗬的看著旻哥兒隨著絡子四處轉的眼珠誇道。
“去,去,咱們哥兒可是要走科舉之路的,怎麼說日後也是為官作宰。”弄玉看著旻哥兒的小手補充道,“咱們哥兒這雙手呀,瞧著就是個讀書人的手。”
“我看呀,咱們哥兒日後定是文武雙全。”二喬依舊很會說話。
聞言,四喜、弄玉齊齊回頭怒視二喬一眼,“就你會說話?”
二喬忙一把捂住了嘴,走遠了兩步。含簫拍了拍她的肩,搖頭感歎,“你說說你,怎麼又惹上她們二人了?合該用針線將你的嘴縫起來。”
二喬拚命搖頭,正鬧著,屋外洪升家的匆匆進來了。
“太太,李媽媽在府外被人打死了!”
“什麼?”屋裏一下子靜了下來,吳汐將懷裏的旻哥兒遞給乳母,囑咐道,“帶哥兒下去歇會兒吧。”
等旻哥兒被抱走,吳汐才急切地問道,“你說誰?”
“是原來老太太的陪嫁,後來給二姑娘做教導嬤嬤的李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