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汐看了眼地上淒慘的馮姨娘和驚慌失措的芸姐兒,到底勸了句,“雖是馮姨娘辦了錯事,但到底也是為了芸姐兒。夫君便是生氣,也請收斂著些吧,別嚇壞了芸姐兒。”
江嶼點頭,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
“來人,好生送你們太太回去歇著,日後些許小事就不必報到太太處了,免得驚著她。”這是在說這回芸姐兒裝病的事。
蓮嬤嬤誠惶誠恐的應了,“是,是!”
吳汐被蓮嬤嬤扶著出去了,馮姨娘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立馬膝行至江嶼身前,“老爺,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芸姐兒她還小,什麼也不知道,是妾身不忍她小小一個人日夜哭靈才出此下策的,求您饒過她吧!”
江嶼嫌惡的看她一眼,一撩袍角大馬金刀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小?這幾年學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六歲啟蒙,她同芳姐兒學的一樣,怎麼不見芳姐兒如此?連為祖母哭靈都不願,《孝經》都白學了?”
馮姨娘知道這是在罵芸姐兒不孝,想到方才的一巴掌,不敢再說話,芸姐兒也隻是哭。
江嶼隻覺得腦仁兒一抽一抽的疼,“如今正是老太太冶喪停靈的時候,總要顧忌著被旁人笑話,我不好治你們。等老太太出了殯,馮氏你就搬去家廟給老太太祈福吧!等出了孝再回來。”
馮姨娘兩眼發直,這,這是將自己禁足家廟三年啊!
芸姐兒想到姨娘要被送走,悲從心來,“求,求父親不要讓姨娘走,女兒離不開她。”
江嶼沒說什麼,隻冷冰冰的看著她。
芸姐兒對上這麼一雙眼晴心中直打哆嗦,弱弱改口道,“實在不行,請父親看在姨娘伺候了您多年的份上,可否隻讓姨娘去一年?”
江嶼皺眉道,“你是被你姨娘教壞了!不知上下尊卑,也不知孝敬長輩。打今兒午後起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去為你祖母哭靈,晚上隻許回繡樓住,不許你再來銅綠軒,等你祖母出了殯,我便去請你母親給你尋兩個教養嬤嬤,趁著年歲小,好好掰正掰正你的性子!否則日後出了門子丟的是我江家的臉。”
說完,江嶼再不看母女兩人一眼,站起來就往外走,馮姨娘抱著芸姐兒失聲痛哭。
芸姐兒想起方才進來的芳姐兒,握了握拳,眼神憤恨,“姨娘,定是江芳告的密!她就是來看我笑話,否則她怎麼如此好心來瞧我?”
馮姨娘摸了摸芸姐兒的臉,“如今說這些也晚了,日後姨娘不在,深宅大院的,你可怎麼活呀!嗚嗚嗚……”
這話一出芸姐兒也哭。
江嶼出了門,便瞧見方才守門的婆子和小丫鬟都安安靜靜的跪在院裏,隨口吩咐小廝道,“宅子裏是不要她們了,攆去莊子上做活吧!”
“是!”
出了銅綠軒,江嶼又撞見被周二拉得氣喘籲籲的張聖手。
事已至此,江嶼隻能備下厚厚的診金,又親自給張聖手作揖陪罪,才平息了老人家被騙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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