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讓所有事情都結束吧。
唐月抬起頭，她盯著封邪，眼神很平淡：“我和丁福早就認識了，安神丸和清和丸的配方都是我告訴他的，就連望月齋也是我們一起開的。”
“明麵上雖然丁福是老板，實際上，我才是幕後老板，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所以，你不要找他算賬。”
她本來以為到了這一刻，她會很害怕，根本就無法在封邪麵前把真相給說出來，可真到了這一刻，她卻發現自己能夠非常順滑地說出來。
一切沒有自己想得那麼難。
封邪沉著臉色看她：“宴會上那個女人是你。”
他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唐月靜靜地看著他，她蠕動著唇瓣，聲音清楚，幹脆地承認了：“是我，我那時候就認識福叔了，也是我出得主意，我讓他和我去參加宴會，目的就是為了讓蘇家和我們合作，隻有這樣，中藥事業才能順利展開。”
封邪眯了眯眼睛，眸中的光芒好像都散開了，他感覺世界寂靜無聲，好像隻有唐月的唇瓣在張合著。
她在說什麼？
她說她是那個女人，既然如此，那她回去的時候為什麼要欺騙他。
唐月頂著壓力繼續說道：“我最初是沒有想過要得罪你的，我隻是想和蘇家達成合作，但哪知道宴會上還有其他活動，燈光突然就暗淡了下來，我想要離開，卻找不到地方。”
“然後有人在拽我，我掙紮著，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就撲到你的懷裏。”
她想起當時的場景，苦笑道：“你那個時候多厭惡我啊，你本來就恨不得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知道你要是發現我的真實身份，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那時候的封邪是暴戾的，對人的手段非常殘忍，他不會聽她的解釋，也不會對她手下留情，所以她後麵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自保。
“你一直在騙我。”
封邪的語氣陰沉，他的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一般。
“對，我回去之後，然後就把自己製作的傷疤貼在了自己的臉上，並且將所有的假發和衣服扔到了你的衣櫃裏，在那種情況下，我知道沒有人去查你的衣櫃，所以才能瞞天過海。”唐月道。
她說話的時候，就掀開了自己的臉，那是一張光潔白皙的臉，上麵沒有一絲傷痕，可就是上午，她還說自己快要毀容了。
原來都是欺騙。
“這是用矽膠，還有一些其他物質所製成的傷疤，可以做到以假亂真的程度。”
封邪的瞳孔緊縮，眸中有寒光不斷閃爍，他握緊自己的手，因為用力，骨頭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唐月就像是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她垂眸道：“但你回到封家的時候，我還是很害怕，害怕你傷害我，所以我隻好繼續撒謊，我說我對你一見鍾情。”
啪嗒一聲。
好像有什麼東西猛然就破碎開來，再也無法拚湊成完整的形狀。
他的眸中醞釀著強烈的風暴，似乎下一秒，就會崩塌。
“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已經壓到了最低，就像在壓抑內心的情緒。
唐月看著他，認真地說道：“我說我騙了你，我並不喜歡你，卻說對你一見鍾情。”
“我這麼說，隻是為了自己能夠在封家順利生活，也是希望你不要傷害我。”
封邪咬牙切齒道：“唐月，我告訴過你，欺騙我的代價，這不是你能夠承受的。”
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光是看上去就覺得很駭人。
唐月的睫毛覆蓋了下來，她當然還記得封邪所說的話，可是記得又如何，她依舊要把所有真相給說出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無法收回來了。
就算封邪要她的命，她也隻能認了。
“你後麵有沒有喜歡過我？”封邪問道。
“我早就沒有精力去喜歡一個人。”唐月說每一句話都咬字清晰，力求讓封邪能夠聽清楚：“我這樣的情況，也沒有能力去喜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