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管瞪大了眼睛,他似乎是被封邪嚇到了,就閉上了嘴,一句話都不敢說了,蘇淩也感受到了,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
封家老宅。
唐月的腦袋昏昏沉沉,她本來打算睡覺,可是身子突然一抖,感覺心髒都顫抖了起來。
就好像即將會發生什麼不可控的事情一般。
怎麼回事?
難道是產後沒有恢複好身體嗎?
但她當時做月子的時候,封家請了這麼多人來照顧她,她也吃好睡好了,按理說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怎麼現在卻覺得不舒服。
她坐了起來,打開燈光,整個房間就跟著明亮了許多,這時候,門被打開了,封邪正站在外麵,他就靜靜地盯著唐月,目光深幽,裏麵就像能夠裝下整個夜色。
“封邪,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唐月輕聲道,打破了周圍的安靜。
封邪沒有說話,他就站在門口,本來今天的婚禮還是比較高興的,他在酒店裏麵的麵色也很溫和,但現在他的臉色卻非常難看,眼睛也沉得像水一般,身上散發出陰寒的氣息,讓人隻是看一眼後,就覺得渾身發冷。
他不說話,就隻是看著唐月,那雙眸子有寒光閃過。
唐月敏銳地感受到了,她抿著唇瓣,也不敢再說任何話,這段時間,封邪對她都很不錯,她甚至感覺到兩人的關係非常契合,若不是因為一些原因,她必須要離開,她甚至感覺兩人還是可以和平相處一段時間的。
但此刻再見到封邪,她又有了之前那種可怕的感覺。
危險。
他在向她釋放為具有威脅性的氣息,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時候封邪也是這麼對她。
後來,為了不被封邪傷害,她才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假裝很喜歡封邪。
她也的確這麼平安地度過了這段時間,隻是沒有想到,這麼久過去了,她還會見到封邪這樣的眼神。
那是什麼眼神?
他好像就要殺掉她。
唐月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在婚禮上做了不好的舉動,可是想了很久,她卻發現並沒有,她就是有些累了,才會提前回來,在婚禮上的表達都沒有任何問題,難道封邪對此會有意見嗎?
封邪走了過來,他低頭看著唐月,因為他回來得早,唐月沒有蒙上麵紗,她帶著傷疤的臉,就直接映入封邪的眼睛。
之前他就看過,唐月臉上的傷疤還是很嚴重,咋一看有些恐怖,但他不可能害怕這些。
他這次非常細致地看著她的傷。
唐月似是有些不適,她的眼睛稍微躲閃了一下,然後封邪的手就撫摸上了她臉上的傷疤。
他摸得很認真,中途用了一點力,然後手上就沾了一些血。
他看著那滴血。
唐月蹙了蹙眉,輕聲道:“疼。”
其實是不疼的,血是假的,是她放得豬血,她也是害怕出現意外,所以才把傷疤製作得很精巧,沒想到今天真的派上用場。
封邪如今看著她是什麼意思?
他是不是已經懷疑她臉上的疤痕是有問題了?
唐月的腦子有些亂。
封邪收回手,他看著自己拇指上的血,放在鼻子下麵嗅了嗅,那一刻,唐月的緊張已經達到了巔峰,她的臉色都已經變得很難看:“封邪,你這是做什麼?”
他隻是搓了搓手指,他有很多事情想要詢問唐月,過往發生的事情都在他的腦中炸開,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很多疑點,還有很多不太合適的事情。
隻是那時候他並沒有想太多。
比如唐月真的對他一見鍾情嗎?
他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一見鍾情是不是那麼容易。
可唐月見到他的時候,明明就是有懼怕的,那眼神真的是喜歡他嗎?她總是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麵對他的威脅,她說話都在顫抖。
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並不好,既然這樣,唐月這麼可能還會喜歡他。
如果她從一開始就是在欺騙他,那麼事情就能完美串聯自己。
欺騙他……
封邪將手中的血給搓開了,那是真的血,不是道具。
對,這是真的。
所以唐月不一定是在欺騙他,他需要更加冷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