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兩邊,田間地頭常見的泥鰍、青蛙、長蟲,以及江河湖庫裏的鯽魚、鯉魚、草魚、青魚……
引起幾人駐足觀看的還是各種叫不出名字的江鮮。
孫東海和劉大鵬、袁彪兩名小旗,各自手握腰上刀劍,緊跟在三位百戶身後,劉海山見了,很是滿意。
一條肥碩的娃娃魚,臥在一個大木盆中,引得幾人圍了上去。
"這條娃娃魚少說也得有百十斤重。"
"幾位兵爺,這條娃娃魚是在大江邊曬太陽時,被漁民捕獲的。你們軍營裏人多,買回去,清蒸或紅燒都剛好合適。"胖乎乎的魚店老板,滿臉堆著笑,語氣非常謹慎溫柔。
"我們隻是隨便看看……"
"嘖嘖嘖……"劉海山不停地咂嘴。
"哦哦!幾位兵爺,那你們就多看會兒,多看會兒!"魚老板不停地哈腰。
"快來看,好大的團魚。"
葉漢清的叫聲,把幾人的眼球吸引了過去。
一個磚砌的池子裏,拴著一隻洗澡盆大小的金黃色團魚,四川人口語上曆來都把鱉叫團魚。
"哇噢,老子長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洗澡盆大的團魚,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謝正一看著木盆裏的團魚,童真般的眼神裏,模樣有點失態。
魚店老板恭敬地站在水池後麵,眼神怪怪地看著幾人,"嘿嘿……幾位軍爺,這……"
"常言說,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呀!"
"葉百戶,這隻團魚通體金黃,會不止千年吧!"三人身後的孫東海上前看後,忍不住插上話。
"嘖嘖嘖……"
"嘖嘖嘖……"
幾人不停地咂嘴。
劉海山走在前麵,幾人跟在他身後,又過了幾家魚鋪。
"他奶奶的,這幾條青鱔可真大呀,每條少說也有十七八斤。"
"這種鱔魚我從沒見過,要是清蒸的話,那絕對是大補。"
"呸呸呸……"
"哎~,劉海山你吐啥?"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我曾聽一個老漁民說起過,這玩意兒以腐肉為食,最喜歡鑽到江中死人的肚子裏,然後……"
“"然後呢?"
"然後,嘔……然後再慢慢啃食屍體長大,真他媽的兩個蠢貨。"
"嘔……"
“"我就說嘛,這家夥今日請我們喝酒,就他媽的沒安好心,這不,把咱們的胃口都壞掉了。"
幾人又邊看邊行。
出自大江裏一米多長的黃臘丁、青鮁魚、白魚等等讓幾人大開眼界。
看了半晌,葉漢清回過神。
有鱗的江鮮,很多都會出水即死,酒菜館裏要讓食客滿意,烹飪時就必須講究這些食材的鮮活。
這些江鮮這麼名貴,那這附近定有像樣的酒樓。
他這麼想著,雙眼便在街道兩邊猛一陣搜尋。
還真是!
在這魚市的盡頭,也就是由東往西約四五十丈遠處,一條小街與這主大街交接處的十字路口處,一塊"蓉客隆大酒樓"的金色招牌映入他的眼簾。
"快看快看,前麵那酒樓,嘿嘿,劉海山,今日就那兒了。"
幾人順著葉漢清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棟兩層的木樓,輪廓間紅柱綠瓦,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
那塊巨大的招牌,就橫掛在那一樓的正大門上方,上麵鎏金的"蓉客隆大酒樓"六個正楷大字正閃著金光。
"就那兒,就那兒!"劉海山做出大方而瀟灑的手勢,向前揮了揮手。
"劉大人,那我們就客隨主便了。"謝正一帶著邪笑,衝劉海山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