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山鬼把麋鹿重重地摔在地上。
眾人立刻圍了上來,從麋鹿的外表看,它是被山鬼打暈後,再扛著回來的。
士兵們看著暈死的鹿子,肚子裏開始咕嚕起來,瞬間都對山鬼有了十分的好感。
山鬼衝葉漢清比劃著,葉漢清懂了它的意思,便叫士兵們拖了那隻鹿子,到那有地火的草亭邊。
麋鹿被放了血水,剝了皮,再被剖開胸腹,幾個士兵拿到旁邊的溪水中清洗幹淨。
陳大勇在草亭中找來鐵鍋,吩咐另幾個士兵拿到溪水中仔細洗刷後,再盛了水放到灶台中的地火上。
陳大勇把半隻肥嫩的鹿肉砍切成小塊丟入鍋中,另一半鹿肉則抹上鹽醃了起來。
鐵鍋內,鹽和幾種香料相繼加入,不滅的地火在灶台內燃燒著,水漸漸開了起來。
餘下的幾個士兵在木柵欄內的菜地中拔來青菜,一一清洗幹淨。蔥、薑、蒜和香菜,被軍刀切成細末,等著備用。
這一過程中,山鬼都遠遠地在一旁觀看。對那團地火,它有一種天生的恐懼,不敢靠得太近。
這燃燒著的地火,似乎讓山鬼覺得很是不安。
忙活一陣後,空氣裏便彌漫著濃鬱的肉香,鹿肉已經煮熟了。
葉漢清突然回想起,那日在木屋外聽見貓兒說買了酒回來,那現在這酒就還在那屋子裏。
這原生的野鹿肉不配上幾口酒,那實在是太遺憾了。
“劉大勇,走,跟我拿酒去!”
他和劉大恿捏著鼻子徑直走進木屋內,一陣翻騰後,找到了貓兒買回的幾小壇酒,仔細看去,小酒壇上貼有“蒟醬酒”的字樣。他娘的!這可是用荔枝發酵釀造出的好酒呢!
劉大勇大喜,拿了酒放到院子裏,再把屋內柏木釘成的桌子也搬了出來。
一陣過後,幾名士兵把煮得軟爛的鹿肉端上了桌。
眾人把隨身帶來的幹糧甩到了一邊,開懷地吃著鹿肉,喝起鮮美的青菜湯來。
饑餓狀態下,這鹿肉拌著蒟醬酒,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陳大勇看著桌上的酒肉,不由感歎起來:“想當下,還有很多人吃不飽,穿不暖。可是這些匪徒,卻在這裏天天有酒有肉,過得如此逍遙快活!”
山鬼第一次吃到美味的人間煙火味,急切地狼吞著,竟連香濃的骨頭也細細地咀嚼起來。
“弟兄們,時間尚早,都慢慢地喝酒吃肉。天黑前,那三個匪徒便會返這裏,到時咱們動作利索點!”葉漢清飲了一口酒說道。
小壇裝的蒟醬酒味道雖好,但沒有什麼後勁,不覺間,一鍋鹿肉和幾小壇酒已被眾人下了肚。
天色已快黑下來,按推算,這三個盜匪已快到了。
葉漢清即布置陳大勇先挑五個士兵,隱蔽到這木屋前左方的來路上;餘下的另五名士兵,則隨他到木屋前方來路的右麵隱蔽。
“弟兄們,待三個盜匪進入我們的伏擊圈後,聽我號令!”
“遵命!”眾士兵齊聲答道。
山鬼跟在葉漢清身旁,眾人各持著刀槍,來到木屋前方的來路上,分隊隱蔽到左右兩旁的樹叢中。
“山鬼,你可千萬不能出聲啊!”
“唔唔!”山鬼看著葉漢清,好似聽懂了他的意思。
不一會兒,在眾人隱蔽的前方,漸漸傳來隱約的對話聲。
“不知今天這貓兒和王二又弄到了什麼野味?”
“四弟,也許貓兒上山還沒回來,這二哥又到山外的官道上守銀子去了。”
“胡說什麼呀?我都聞到肉香和酒香了,準是又捕到了什麼好野味,都他娘的喝得爛醉了。”
聲音越來越近,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葉漢清下達攻擊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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