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吧裏,許攸鳴獨自坐在角落,手裏端著一杯廉價的高度酒,這是他找調酒師特意調的。
原本就俊朗的臉龐,在燈光的的映襯下,更加顯得迷人,下巴上雜亂的胡茬,增添了一絲淩亂的韻味。
“帥哥,有興趣請我喝一杯嗎?”
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不請自來,坐到了許攸鳴的身旁,好像情侶一般,直接挽起了許攸鳴的胳膊。
“我沒錢買酒,別在我這浪費時間!”
聞著刺鼻的香水味兒,許攸鳴就知道她是酒吧裏的酒托。
許攸鳴頭也不抬,直接拒絕了對方,任憑對方抱著自己的胳膊。
“嗬嗬,別這麼不近人情嘛,像你這麼帥的,我不要錢也不是不可以。”
女人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抱著許攸鳴的雙手刻意緊了緊,幾乎將他的胳膊埋進自己的豐滿之中。
許攸鳴依舊無動於衷,輕輕的摘下了墨鏡。
“這樣,還帥嗎?”
“啊!”
女人看到許攸鳴墨鏡下的雙眼,嚇得驚呼一聲。
一道蜈蚣一般的傷痕,從許攸鳴的眉心下劃過,精準的覆蓋了兩隻眼眸,觸目驚心。
原來,他在酒吧戴著墨鏡並不是為了扮酷,而是為了遮擋雙眼失明的事實。
“真晦氣,一個瞎子逛什麼酒吧,算老娘倒黴。”
女人當即跳了起來,像躲避瘟神一般快速的溜走了。
許攸鳴將墨鏡輕輕的戴上,起身準備去吧台再續一杯。
這兩個月來,這種情況已經不止一次的出現,他已經司空見慣。
兩個月之前,他還是學校裏頂尖的射箭運動員,甚至已經進入了國家隊,但是在奧運比賽的選拔賽中,韌性十足的複合弓弓弦,竟然被他給拉斷了。
斷掉的弓弦像是利刃一般,從他的雙眼劃過,瞬間,他就從一個天才選手,墜落深淵。
酒吧雖然嘈雜,但是許攸鳴憑借著強大的聽力,已經能達到正常的行走,不至於撞到別人。
這才是他出院以來,一直待在酒吧的原因,利用雜亂的環境來鍛煉自己的聽力。
“鳴哥!”
許攸鳴剛來到吧台,就聽到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小蘭?你怎麼找來了!”
“我去你住的地方找不到你,打電話也不接,胖哥告訴我你可能在這裏。”
女孩一臉心疼的看著許攸鳴,語氣中充滿著關切。
許攸鳴輕笑一聲,是啊,能找到這裏來,肯定是胖子在通風報信。
他現在的狀態,並不想讓小蘭看到。
“鳴哥,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
說著,小蘭將許攸鳴的酒杯給拿掉,轉而放在他懷裏一個方形的盒子。
“這是我實習的地方新研製出的傳感頭盔,明天會有一款遊戲上市,戴上這個頭盔,你就能在遊戲中重見光明了。”
聽到重見光明四個字,許攸鳴心中猛然一跳。
光明,隻有在失去之後才覺得是那麼的重要。
他的雙眼被弓弦所傷,醫生說這輩子都沒有恢複的情況了,因為傷及神經,連移植都不行。
盒子裏的東西真的能讓自己重見光明嗎?
雖然覺得十分難以置信,但是他知道小蘭是不會拿這件事跟自己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