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塔山村的少年(再改)(1 / 2)

郝剛坐在酒吧裏,大屏上正在播放著不正經的經濟新聞,半真半假的報道一些道聽途說的花邊。

“華夏知名企業士林集團商業糾紛案今日宣判,集團副總裁沈紅旗因挪用集團資產被判入獄服刑二十年,集團原總裁郝剛失聯,士林集團現在由興業銀行控股的銀鷹公司接管。另據消息靈通人士爆料,郝剛目前正在巴黎活動,並沒有被警方限製人身自由。傳言定居巴黎的士林集團原副總惜夏女士手裏握有重要證據,郝剛希望能拿到這些材料上訴銀鷹公司造假和詐騙,鹿死誰手,尚未定案,我們將繼續關注事件的進一步發展。”

郝剛自嘲的笑了笑,鹿死誰手?從自己秘密離開士林集團的那一天,鹿就已經丟了,自己苟延殘喘能做的隻是在幻想蒼天有眼罷了,銀鷹集團那群魔鬼,不會放過我的。

酒吧內微微一暗,郝剛回頭就看見進來人袖口掩蓋著黑洞洞的槍口,“砰”的一聲槍響,郝剛胸口開始冒著血光。

當郝剛重新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不大的木床上,灰黃的蚊帳外一群蚊子在朝自己虎視眈眈。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西窗下油漆斑駁的黃色木桌,郝剛能清晰記得抽屜裏藏有油畫裸女的明信片,那是沈大俠送自己的生日禮物,至於還有什麼,就記不清了。桌後牆上白灰質量不好,爆出一個個淺坑,一本卷邊的掛曆掛在窗邊,翻出的一頁挺新,一個大美女站在樹下亭亭玉立,大大的“1986”四個數字就趴在她的腳下,“6”字上淺淺的汙點應該是年輕人性幻想的痕跡。

穿越了還是重生了?這是一九八六年?思維混亂中的郝剛還沒意識到這一點,隻有黑洞洞的槍口以及元月、惜夏的俏臉在腦子裏反複的出現!

稍稍回了一回神,郝剛突然反應過來,我不是死了嗎?是誰把我弄到這兒?這不是我的老家的屋子嗎?這張床我在上麵躺了十幾年,我怎麼會躺在老家的房間,這屋子不是早就拆遷了嗎。

郝剛居住的是東屋,東牆沒有窗戶,上午的陽光還在房間的背後,明顯低矮的屋內有些暗淡,西窗籠罩在葡萄架下,青青的葡萄串在擠進來的一束陽光穿透下晶瑩剔透。郝剛躺在床上不想起來,身體還是很乏,過去和未來海量的信息交織在一起,郝剛就像運行ps的286,有死機的感覺。頭腦中無數的情緒和意念在頭腦中奔騰肆虐,元月、惜夏、世林集團和沈大俠身穿囚服的身影混雜在一起,讓他有點想嘔吐,嗯,就是常說的用腦過度。輕風抖動的葡萄葉在郝剛眼裏就像黑白電影中的旁白,沒有一點融入感,他有點恍惚。

“日出林難靜,風過葉不平。”郝剛出口成章,不是假模假樣的文青,郝剛在測試自己是做夢還是真的重生了,這樣文縐縐的句子,剛參加過中考的郝剛是沒能力吟誦出的。

外間傳來咯吱開門聲,聽腳步聲是媽媽覺察到動靜來到了房間中。

郝剛有點激動,幾十年了,他現在特別想再看看媽媽年輕時的樣子,看看和那個神氣的老太太有什麼不同。像一片雲經過,房間暗了一下,媽媽走進來了,郝剛就覺得心撲通的厲害,瞬間找到了屬於這個身體和情感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