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聞瞪大了一雙眼:“這個?它不是法器,連個名字也沒有,另外換一個吧。”
“我反正也沒有法力,是不是法器,似乎也沒什麼所謂。”解遂倒是對那刀愛不釋手,拿到手裏就不願放下來。
卓聞一想也是,法器需得法力持禦,若沒有法力,拿著法器在手裏也與尋常武器沒什麼區別。
於是卓聞又慫恿著解遂給刀起名,解遂便道:“既然無名,那便喚作‘無名’吧。”
然而這些年解遂的刀法並未派上過什麼用場,隻因他們在這城裏城外接的最多的活兒,便是替人找貓尋狗。
如今三年過去,解遂已完全蛻去了當年的少年模樣。
他的五官生得本就帶著些淩厲硬朗之感,起初五官稍顯稚嫩還不明顯,現如今五官長開了,更顯輪廓分明,陽剛帥氣。
他習不了道法隻能習武,這幾年身形健碩不少,肌肉線條卻並不誇張,流暢且富有雄性美感,像一頭鬃毛剛剛冒頭的青年雄獅。
卓聞長他四歲,剛遇見卓聞那會兒,他比卓聞要矮上個兩三寸,這幾年他瘋狂長個兒,卓聞卻是沒怎麼長了,如今兩人站在一起,解遂竟是高出了卓聞近一寸。
卓聞每每看到他赤條條地站在自己跟前就忍不住感歎,男人果然還是得習武,像他練武練得少了,站在解遂跟前,總覺得自己像個弱雞。
一日前,柳河村發生詐屍,重希便帶著二徒弟曾語單一同去了,這重光門內上下便隻餘這師兄弟兩人。
解遂紮了條馬尾辮,著一身修身的黑色武服,在房中以布巾纏了手掌,將無名背在背上,蹲下|身伸手一撈;那小狐狸後腿一蹬,熟練地沿著他的手臂鑽進了他懷裏。
解遂便抱著那蜷成一團的黑毛團子,跟著卓聞出了門。
“去給人找貓你背刀做什麼,就在城南,又不出城,城裏也沒妖怪給你砍。”卓聞隨口道。
但他也就是這麼說說。
解遂刀不離身已成習慣,仿佛那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哪怕就是不出門,隻要穿上衣服,那刀必然會背在身後。
卓聞歎了口氣,心說也不知這是個什麼怪癖。
陽魚一麵——也即是所謂的城南,較之城北繁華不少,像是整座城的氣運全集中在了城南,無論是逐妖宗門,抑或是尋常人家,居於城南的,家族氣運總要好上不少。
兩人在城南的一處食肆喝粥吃饅頭。
黑狐蹲在解遂膝上,隻在桌沿處冒出個小腦袋,解遂便將那饅頭掰成小塊,放在隨身帶著的小盤裏喂給它吃。
這小狐狸倒是不怎麼挑嘴,但凡是人能吃的東西,喂什麼吃什麼。
起初解遂聽聞狐狸愛吃魚,便去市上買來些小活魚,裝在它的食盤裏,放在它麵前的地上,但那黑毛團子看也不看,小腦袋一甩,躍到桌前的凳子上,看看桌麵,又看看解遂。
解遂無奈隻得去將那些小魚剖洗幹淨,炸得金黃酥脆,裝在小盤裏放在桌上。
黑毛團子這才雙眼一亮,前爪撐著桌沿,跟個人類似地將那小盤裏的炸魚吃了個溜光。
解遂也漸漸摸清了這家夥的飲食習慣——生冷不吃,放地上不吃,不幹淨不吃。
他覺得自己這哪是養了個狐狸?簡直就是養了個兒子!
想到此處,解遂不禁一手抓了抓黑毛團子毛乎乎的小腦袋,嘴角情不自禁地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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