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司安頓好白筱貝便開啟了法陣,已經做好充足的準備拿命將禦蛟留在陣中,卻發現對方一點想破陣而出的想法都沒有,還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認不出陣法?不太可能。
圖書館不是白泡的,好再裏麵的書還算有那麼一點點用處,加上不下千次的試驗,才摸索出來。
傳送陣轉動速度加快,季瑾司全神貫注地盯著禦蛟,關注他的一舉一動,現在正是關鍵時刻,發揮作用前最容易被突破。
立於蒼穹之上的人轉了個身,什麼也沒幹,季瑾司卻驚恐地發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的浮起,朝蟒首飛去,到達頂端後,所有束縛又一瞬間消失了。
季瑾司防備地盯著禦蛟的背影,搞不懂他想幹什麼。
“原來真的是你。”禦蛟若有所思地嘟囔了一句。
季瑾司隻聽到前方傳來一點模糊低沉的聲音,內容聽不太清。
“你還不走嗎?”他問道。
禦蛟轉過身道:“我要是想走,你困不住我。”
“不過我也很難相信,你陰差陽錯救過我一命。”
季瑾司不自覺蹙眉,他?救過禦蛟的命??聽上去像是天方夜譚。
“你說的是那個世界和我長相相同的那個人?”
禦蛟:“你為什麼不覺得那個人就是你?嘖嘖,法陣都一模一樣。”
和月隱海白筱貝窩裏那個陣一模一樣,想來原本就是給白筱貝準備的,結果被他觸發了。
季瑾司:“.....也許吧。”
兩人同時沉默下來,相顧無言地坐下,季瑾司又問:“那個世界的....我,對小貝怎麼樣?”
“你?”禦蛟深深瞥他一眼,語氣十分不善,活像被搶了女兒的老父親,麵對女婿,給不出什麼好臉。
“你就是個人麵獸心的畜生,我們妖都望塵莫及。”
季瑾司:“......”
這回答主觀意識太強,不具備參考性,自動忽略。
兩秒後,禦蛟悶氣生夠了,不情不願地說道:“還算說的過去,你最後為她赴死了。”
“那她呢?”季瑾司不關注自己的死活,更想知道白筱貝怎麼樣了。
如果他的死能換來白筱貝的一線生機,那她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個世界?連禦蛟都是即將死亡時才過來,白筱貝....也是一樣嗎?
禦蛟恨得牙癢癢,“你把她也帶過來了,滿意了嗎?”
季瑾司:“......”那他還.....挺牛?
“她的妖丹在你手裏吧。”禦蛟突然轉移話題,篤定地說,隨即不等他回答又自顧自說道:
“我本來有無數次機會拿到的,她這種連一百年都沒有的小妖我一年能捏死一百個,今天也是,如果我認真,包括剛才逃掉的那些人,你們一個都走不了。”
一句話令季瑾司緊張起來。
“但我沒有,總是找各種借口。”禦蛟皺起眉毛。
如今他發現,原來他是下不去手,到這個世界後也是一樣。
妖丹沒碎之前下不去手還能說的過去,如今他妖丹碎了,白筱貝是唯一的希望,他嚐試過下狠手,最後還是沒下去。
他竟然真的會對一隻妖付出感情,太荒謬了。
季瑾司沒說話,他覺得很正常,要是他能從小看著小珍珠長大,做夢都能笑醒。
她的身上就是有一種令人不忍心傷害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