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貝鬆開手，楚驊終於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他的手顫抖著撫上脖子，張大嘴呼吸，汲取氧氣，桃花眼中寫滿了痛苦之色，儼然沒了剛才囂張的氣勢。
“咳.....葛...強，錢又泉....咳咳，都是他...殺的！”
楚驊擰緊眉頭，極其艱難地說完了一整句話，迎接他的是腹部結實的一拳。
水泥地又凹陷了些，他再也撐不住，喉間湧上一股腥甜，歪頭吐出一大灘血。
“你有什麼證據。”
白筱貝抓著楚驊的衣領提起他，從他嘴角流下的點點鮮血落在了白筱貝手上。
“.....”楚驊張了張嘴，又是一灘血湧出來，徹底染紅了他的衣服，口腔中全是血液，牙齒也無一幸免。
白筱貝這次沒有急著揍他，反而安靜等待答案。
良久，楚驊才緩過來，眼眸半睜，扯出一個嘲諷的笑，“他不僅不會死，還操縱變成喪屍的李聰回來報仇，我就不信，你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他就是幾十年前的那個人，眼睛的傷痕都和那時一模一樣，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看，左眼靠近太陽穴的位置，有一個孔，是我用螺絲刀插進去留下的。”
“還有他的後腰，是我用電烙鐵燙的字，我的.....名字。”
楚驊垂下目光，身體一顫一顫，似乎在笑，白筱貝手上的血在他的視線中隻是點點發暗的橙色，他根本看不出血液真正的顏色。
也正因如此，在第一次挖掉眼球後從中找到了樂趣。
白筱貝默默鬆開楚驊的衣領，沒有說話。
她在思考。
懷疑過嗎？
沒有。
但腦子裏突然閃過的一幕，現在想來確實有點奇怪。
還在前往冥蝶的客船上時，蘇黎辰給簡川脖子上套了一個黑環。
黑環是怎麼取下來的，簡川至今沒有告訴她，就好像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還有更早些的時候，北邊的喪屍潮沒有任何緣由的改變方向，目標很是明確，仿佛受到某種命令直奔他們而來。
後來聽童彩的描述，他們三人沒有趕上車，也是因為有喪屍的故意阻攔，並且是一個能控製眾多高級喪屍的強壯喪屍。
“哈哈哈，是不是感覺到奇怪之處了，我就說呃——”
楚驊話還沒說完，腹部同一個地方再次受到重創，五髒六腑都被打得錯了位。
“你.....什麼....意...”
“如果簡川不是你口中的那個人，就今晚的情況來看，你該死；如果他是你口中的那個人，那你不是更該死嗎？”
白筱貝眨了眨瑩白色眼眸，居高臨下地望著楚驊，很認真地發出疑問，可惜他倒在地上氣息微弱，已經什麼也聽不見了。
就在白筱貝抬起腳，正準備落下時，腳下感受到一股阻力。
挪開腿，腳下是一團流動的血色液體。
“白筱貝！你要是敢再碰楚哥一下，我就弄死簡川！”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吳旭的聲音。
從地上爬起來，吳旭就發現局勢不太對勁，楚驊竟然一直挨揍！
這怎麼得了？這樣下去遲早要出事，他沒法和楚利群跟康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