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縣城裏他們的馬車越走越偏,大抵過了兩日,到了鄉間。
董挽容看著一座座的村莊,連成一片的田野,頓時有了一種熟悉感。她那天瘋狂的往山下跑,看見農間的曠野,就有這樣的稻田。
“緊張麼?”這時,身邊的男人突然問道。
董挽容回過頭來,漂亮的眼眸眨了眨,“緊張什麼?”
“或者說是高興,馬上就要抓住律盛侒父子了。”律棲沉勾唇,神色莫名。
“不是說情報不一定準確麼?”董挽容眼眸輕轉。
“八九不離十吧,要不然我也不會親自過來。”男人突然伸手,環住了董挽容的腰,董挽容微僵,旋即又放鬆下來,任男人摟著。律棲沉道,“馬上就要抓住他了啊,他將你擄走了兩次,屢次三番打你的主意,你說,我們該給他上什麼刑法好呢?”
“律棲沉……”
馬車停下來了。
外頭的人道,“王爺,我們到了。”
“淩遲?腰斬?還是刖刑……我看車裂不錯。”律朝策卻沒有下車的動作,口中吐出一個個恐怖的字眼。
“律棲沉你別說了,我們快下去吧!”董挽容抬手捏住男人放在她腰間的手,她欲要掰開,可是男人抓著她的腰,緊緊的。
利箭破空的聲音傳來。
男人突然將她緊摟在懷中,一隻手繞過她纖細的脖頸,捏住她的下頜,她湊到她耳邊,言語嗜血又變態,“我真想掐著你的腰,看你在我身下哭。”
“律朝策!”董挽容終於忍不住了,幾乎是衝他怒吼出來的。
“說,你什麼時候發現的?”眼前的人有著一張律棲沉的麵,無一處不精致的,也無一處不是他。
哦不,聲音不是律棲沉了,他用回了自己的聲音。
外麵傳來打鬥的聲音,刀劍錚錚的響著,刺入血肉的聲音、吃痛的喊叫聲……
可眼前的男人,盯著律棲沉的臉,眼中燃盡了瘋狂,他將她抵在馬車壁上,壓她壓的緊緊的,“說!”
他一條腿曲起來頂著她的小腹,董挽容不敢亂動彈,怕他傷到孩子。隻能一隻手推著他的膝,有些哆嗦道,“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知道的?”
律朝策冷笑了一聲。
他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馬車已經抵達了地界裏。
真可笑啊。
他當初本來想易容成律棲沉,進縣令府把她引出來,敲暈後直接帶走的。
可她偏偏那樣的乖順,露出在他麵前從未露過的笑容,乖軟的告訴他要多住一晚。他明知道多待一刻都是危險,可還是不受控製的答應了。
次日他也生了惻隱之心。
他想頂著律棲沉的身份,將她帶在身邊。而不是用律朝策的身份帶著一個被打暈的人。於是他讓暗衛來報信,說是找到了律盛侒父子的窩點,這樣就能光明正大的帶著她去了。
律棲沉在她這裏到底是不同的,她在他身邊這樣的溫順。
他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他的身份的?
一開始就發現了麼?
所以溫順都是裝出來的,或許,她在律棲沉麵前更為乖巧溫柔些。
嗬。
當他發現不同尋常的氣息追上來,發現已然置身險境時,他在想什麼呢?
真可惜。
他好想要她。
沒聽見律朝策答話,他的眸色卻愈發深沉起來,董挽容到底是害怕這個妖孽的,尤其是他這副表情,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