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父親生日，我想給父親一個驚喜躲在他的房間，知道了我隻是一個私生子，我怕被趕出去，假裝不知道，事事都做到完美，他們喜歡誰他就對誰好，成為他們心中那個完美的人，我得到了宋家的認可，學生的崇敬。”
可他心裏總覺得缺少了什麼，麵具戴久了就會無法擺脫，宋聞笙笑著問道：“我是不是很假，很虛偽。”
“確實有點。”璃九不假思索地回應他的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宋聞笙表情僵硬一瞬，情緒頹然無神，張口還想要繼續說下去，璃九趕忙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說話，氣都要喘不上來了，是真想死。
像是交代後事一樣的話語，璃九幫他就此打住，勸解道：“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要向前看，未來有無限的可能性，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你，別再說話了，好好休息。”
重啟會消耗初白的能量，她需要初白，無論如何她都會想辦法救下他。
宋聞笙側仰看去，一雙如水的眼波炯炯有神注視他，一種難言的情緒在四肢百骸蔓延開，彙集在心口處，沉甸甸的。
宋聞笙捏起她的手，按在胸口雙手握住，他輕笑了一聲，低喃道：“救了我，就要負責到底啊，小九。”
靜默片刻。
一聲低“嗯”憑空而起，不是陳述是含帶疑問的語氣。
璃九看到任務目標的氣流從她的手臂蔓延開來，一點點蠶食包裹她的身體，璃九的手覆蓋在宋聞笙的心口，感受到他的心跳如同小草複蘇般。
璃九放鬆身體，不再抵抗，頂多是失去一時的力氣，都給他好了。
沒有主人的阻隔抗拒，氣流翻湧侵蝕而上。
幾個小時過去，宋辭還沒有看到他們從房間出來，猶豫了一會還是去敲了敲門。
屋內不大不小的沙發上，一個身高腿長的清雋男人躺坐在精致少年的懷裏，男人眉頭輕皺，睫毛微抬，手上的溫軟舍不得放開，他眨了眨眼睛，猛地直起身。
目光沿著手臂投注在緊閉雙眼，唇色蒼白的人的身上。
忽然想到了什麼，心猛的一揪，將人攬在懷裏，輕聲喚著：“小九，小九，醒醒。”
“小叔在嗎？”門外的呼聲不斷，宋聞笙心裏迸出一股煩躁感，他輕放下小九，漆黑如墨的瞳孔內如冬日深潭，通體散發著刺骨冷凝的氣息。
宋聞笙打開門，一改往日的溫煦，神色冰冷，十分冷漠：“有事？”
陌生的神態衝擊感太強，宋辭愣怔住，在對麵的氣息更冷之前，反應過來，道：“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想問問小叔和璃九你們餓不餓，可要吃些什麼。”
聞話，宋聞笙神情柔和少許：“嗯，讓何珊珊去做些粥過來。”小九習慣吃她做的食物。
宋辭應下轉身就去安排。
關門聲很輕，屋內的空氣中的汽油味很重，一直往璃九鼻息灌入，璃九呼吸加深，眼神漸漸清明，
入眼的是任務目標宋聞笙快步走來的身影，急促緊張的麵容，統統映在她的眼裏。
她站起身，走動一步，腳力發軟沒勁，顫顫巍巍地穩住身體，下一秒，撞進了寬厚的胸膛。